坤寧宮之中。
皇後謝舒清卸下了滿心的怒氣之後,這才開口詢問起:“雲姒,那些……”
萬雲姒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娘娘,證據是太後娘娘拿出來的,自然是真的,徐氏罪有應得,您不必再憂思於她。”
“您真正該注意的,是榮貴妃。”
提起了許婉若之後,謝皇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她身為皇後自然清楚榮貴妃心中所想,都有兒子,便都想爭一爭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許婉若之所以那般盡心盡力的培養二皇子明禮,為的,便是爭搶昭兒的太子之位。
“本宮明白,多謝你了雲姒。”
皇後謝舒清拉起萬雲姒的手,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真切而又溫和的笑容。
離開坤寧宮之後。
萬雲姒便立即著手開始安排對璿兒的周密保護。
崇和帝膝下子嗣稀薄,解決掉穎妃和三皇子之後,榮貴妃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為了她的名字,許婉若必然不會就此罷休。
最危險的太子明昭,萬雲姒已經提醒過皇後姐姐了,剩下的便是保護好自己的兒子。
就算不想去爭,也要有自保的手段,不能被人騎在頭上欺負了去。
深宮之中的春夏秋冬悄然流逝。
一晃眼,穎妃被貶已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這兩年的後宮雖說恢複了從前的平靜,但該發生的事,是一件都不少。
半年前除了殷成怡有幸誕下一位公主晉升為殷嬪,帶領著整個殷家水漲船高,步步高升之外。
竟是再無皇嗣降生。
就連背景最為雄厚的草原小公主容錦茵,也在深宮的摧殘之下失去了顏色。
連帶著腹中還未檢查出的孩子,自馬背上不慎跌落。
不僅失去了孩子,還落得個雙腿終生殘疾的病症,草原上的小公主再也不能騎馬了,終究是盛京的土地沒有草原平坦廣袤,鎖住了自由的靈魂。
在每一天痛苦的日子裏,容貴人的麵上再沒了笑容。
甚至會在漆黑的夜裏哭泣質問。
為什麼?爹爹和娘親為什麼要送她來這深宮之中?
深宮一點都不好,她想一望無際的草原了,想成群的牛羊,想騎馬,想父王……
而從前的懿賢妃,也在胡太後的安排之下,成為了與榮貴妃平起平坐的懿貴妃。
萬雲姒在後宮,甚至不需要皇後姐姐,便可與許婉若平分秋色。
喝完手中的湯藥碗之後,萬雲姒甚至不需要蜜餞緩和口中的苦味。
一旁的邢歌瞧著有些不解,詢問起:“娘娘,您身子康健,最易受孕,為何要在每次侍寢後服下避子湯?”
“陛下如今多年未曾有過皇子降生,您若是有孕便是宮中大喜事了。”
萬雲姒抬手摸了摸發髻上的七尾鳳簪。
現在還不是時候。
人人都明白如今有孕是天大的喜事,如此重要的安排,自然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候再拿出來。
又過了半月餘,容英嬤嬤從殿外走了進來。
貼在萬雲姒耳邊說了些什麼,並遞給娘娘一個扳指。
萬雲姒的嘴角總算勾起一抹冷漠淡然的笑意,自軟榻上站起身來:“走吧,是時候到永壽宮去,見一見榮貴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