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唐曳?"
"你是…丁真!"
月光清冷,光照撲倒在懸崖邊,一高一矮的兩個黑色身影在打鬥,招招快而猛。
高大男人一身剛毅,黑色綿衫黑色緊身褲,束起的發梢一絲不亂,眼瞳在夜色裏像饑餓的蝙蝠,冷冽無情,急不可耐。
他眼角一瞥,對方正要避退半步,他俯下身掃腿過去,出其不意的是她極速騰起,踩著他右邊大腿一躍而上,在他後背發涼之際,被重重踹了一把腰椎,整個人斜斜摔向五六米遠,力道強勁!
他能想象她剛剛的動作,又快又輕盈,像隻海鷗在海麵上翻跟鬥,隻是一眨眼的瞬間,漂亮至極。
他的一邊手臂在懸崖外,半個身體在石塊邊上,海浪拍打著石崖底下,聲響一浪接一浪,海麵離他有五六層樓高的距離,死神在他耳邊嗡嗡招喚。
他喘著粗氣,胸腔起伏,汗水淋漓的證明著他和她,真實的過招了快半個小時!
一山還比一山高,自認身手超凡的丁真,曾經空手打倒十幾個小混混的輝煌曆史,今晚卻敗給了唐曳!
他側過臉看向她,唐曳會不會其實是個男的,隻是動過手術……變成女人。他丁真怎麼會輸給一個女的!
可是,那些無數次和她纏綿過的日與夜,她柔軟的胸,她的細腰和長腿,細膩光滑肌膚……還有,他幫她買過衛生巾。
媽的,她確實是個女的!她曾經……懷過他的孩子。丁真輸了。
唐曳彎腰,雙手撐著腿,也在大口喘氣,下巴尖的汗滴滴在地麵上,混進了泥土,手臂和膝蓋都有酸麻的脹痛感。
擋了十來回丁真的攻擊,他的力量似乎震傷了筋絡,幸虧自己是柔道出身,憑著幾回的借力製力,以柔克剛,最後利用半秒的假動作,一招製勝。
她看向他,前額的汗水模糊了雙眼,月光下她的臉白到發亮,精致小巧的五官,唇色紅潤。
束起的短馬尾鬆散了一半,貼在頸脖的皮膚,黑發與冷白皮成了強烈反差,同樣的一身黑色穿著,身形纖細有致。
她看著自己的男人,一幀幀過去正在攤開,甜和酸裹成了苦澀,她愛過他,也恨過他。
海浪聲突然在夜色中高呼,她終究迎來要親手殺他的一幕。
一陣風刮起,旋轉了很久,兩人有一刹間的舒適,幾秒掠過,汗水與皮膚彼此涼透,卻撫觸了火熱的過去。
唐曳站直了身體,走向一邊撿起早早被踹掉的銀色手槍,舉著瞄向丁真的心髒位置,一步步靠近他。
丁真一直盯著她,看她越來越近,忍不住地笑出聲,無論是湯一還是唐曳,她依舊是個吸引著他內心深處的美人,一如多年前在香港的時候,兩人的第一次邂逅。
3年前,當時的湯一穿著白色工作服,做著端菜和收拾餐桌的工作。本來是個後勤部清潔工的她,由於會所當晚正舉行著各個幫派的大型聚會,人手不足,才會被主管調出來做個臨時服務生。
聚會從傍晚6點到晚上11點還在繼續,台上輪流發表的各位大哥們早已半醉半醒,宴會廳的大屏幕誓詞影像還沒關閉,彩虹燈球三百六十度旋轉,燈光四射,霓虹十足。
音樂靡靡下,幾名穿三點式比基尼的女郎,正在台上妖嬈起舞,是一眾小弟或大佬都鍾愛的惹火係列表演。
台下的媽媽桑尤尤帶著20多個年輕女孩,穿梭在一桌桌的男人之間。女孩們一個個被摟著留下。
最後她引著從側門剛進來的兩名女孩,走到最靠後邊的一桌,音響離遠了些,音樂聲也稍弱。
她笑容嫵媚地靠近,對正在抽煙的男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