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丙5歲時在市集裏被拐騙,幾經輾轉轉賣給一戶官職人家,最後卻被海邊漁村小醫館的白醫生收養,隻因他小小年紀就經常生病,並且還不會說話。
白醫生起初隻是憐憫他,並且私心想收個人以後可以在醫館幫個手,便討領了回家。戰亂時期,四處驚荒,幸運的是村民們多少仍能靠海為生。
宋丙在半年後,才向白醫生說出自己的名字,直到20多年過去,與親生父母相認時,他才知道,自己出生時所取的名字,原來叫宋彬,不是宋丙。
宋清憑一張自己與張東宋丙的合照,巧合之下給父母過目,母親一眼就指著宋丙,這人跟自己丈夫年輕時的樣子太相似了。於是宋清便連夜趕往張家莊……
森先生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日出的橙光鋪向海麵,他站在小小玻璃窗前,掀開破舊布簾,光線投進船艙,他身上的深身唐裝似乎才有了些溫度。
"就這樣……你們就結下仇恨?"湯一聽得認真,卻一肚疑惑。
"宋清懷著張臣的時候,我便應下父母的安排,娶了個西班牙女孩。大家都原以為,一切會往好的方向走,可是啊……"
張臣出生那年,風行瓊找到宋丙,把漁村老家的事情說了遍,當年的心愛姑娘生了個女娃,是宋丙的骨肉,那姑娘遭丈夫虐待後又被拋棄,女娃也下落不明。
這消息無疑是給宋丙當頭一棒,他想立即趕回老家,可舊地已經脫離多年,而父母和妹妹的照顧卻曆曆在目,包括新婚不久的妻子,他又將怎樣麵對和打算。風行瓊抓住宋丙這一顆惻隱之心,一步步的將他和張東,還有自己推向了萬劫不複。
風行瓊要求宋丙給她研究一種毒藥,慢性的不易察覺的,最好是無色無味。宋丙立即想到妹妹宋清,冷著臉一口拒絕。
幾天後,宋丙被下了藥,躺在風行瓊的床上醒來,這是他永遠也不會忘記的畫麵,女人笑聲起伏,說的話一針見血,"傳聞終於變成事實……"
在宋歎3歲的時候,7歲的張臣終於被發現了問題,張東當然是那個怒火衝天的人,當天便舉刀架在宋丙脖子上,一旁的風行瓊笑得花枝亂顫,身側的大兒子張野一臉恐慌,保姆連忙摟他,摁著他的腦袋不讓看。
張家莊的大當家張東冷血無情,風腥血雨的場麵已經是家常便飯。自從在上海有了新歡宋清,他已不再到妻子的院子裏,而是與小少爺張臣同住一處庭院。
張東最後還是收了刀,逼宋丙吞下張臣的毒藥,並且加重份量,要他盡快研究出解藥,否則,殺他妻女,連同老家的故人。而風行瓊,介於長子張野的關係,從此便被囚禁起來,不見天日。
笑話的最後是,毒性進入宋丙內髒,他研究不出"解藥",隻能用一些藥物抑製毒素擴散,張東讓醫院給他的檢查結果是不治之症。最後,張臣被送往國外醫治。臨別前,宋丙拖著病入膏肓的身體出現,跪在宋清跟前,在張東的嗬止聲下道出了實情。
一聲沉沉歎息從森先生唇邊吐出,毫無血色的臉,被清晨陽光映出一絲絲生氣,紅腥的眼角,皺紋深疊。
他轉過頭看湯一,湯一微仰著臉看他,眉眼明亮有神,白淨的臉透著年輕氣息,即使熬了一夜,也隻是在臥蠶處留下淺淺色。
"尤尤是你女兒!你老情人在老家生的女兒!"湯一開口就來。"你確定是你的……"她打住,又飛快問。"那張東是以為師父你沒了,可你原來還活著,所以他現在是要趕盡殺絕嗎?"
"我們的事……被發現了?不可能吧!那"上邊"呢?怎麼計劃?"湯一看了下手表時間,隨即站起來,"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