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在淩晨才回到A26,即使有些疲憊,仍然在脫下皮鞋的時候,將東一隻西一隻的高跟鞋擺進鞋櫃。
客廳留了盞鵝黃色台燈,把冷清的客廳溫暖,他匆匆洗個熱水澡,套了條內褲,掀開被子鑽進去,摟過湯一,女孩嗯哼兩聲睜眼看他,床頭邊亮著小夜燈。
"張總怎麼樣了?"
"醒過來了,明天就出院。"
"他經常這樣嗎?"
"偶爾會,近些年好多了,他有心髒病。"
"治不好嗎?或者手術治療。"
"醫生不建議,過些時間再看看新研發的藥物,其實,阿臣讀書時的情況更糟。"
湯一想起森先生,還有他身上的毒,和那麼多年的藥,然後是宋歎。唉,一切是風行瓊的錯,亦是張東的孽。
"被嚇到吧?"蘇立吻了下她的發頂。"湯一,跟著我,後邊還有更可怕的。"
"有我嬸嬸伯娘可怕嗎?可怕這詞……我小時候在福利院就經曆了。"
蘇立勾了下唇,懷裏的女孩,伸著手指抓那塊白玉看。
"你看僵屍片裏邊,好人壞人僵屍不會分辨,他隻想吸他們的血。"男人聲音懶啞。
湯一莫名被這句話觸動了幾秒,手指間的白玉冰冰涼涼,帶點光澤。
"張家莊就是這種存在。"蘇立鬆開些,身體往下挪,側著身看她,四目貼近。他說:"湯一,你得等我。"
昏暗中,蘇立的臉近在鼻息間,湯一心跳驟急,這男人滿眼真誠,她想深思熟慮已來不及。湯一本就不屬於任何人,她清楚自己血液裏的冷漠,孤僻。
桑也好,森先生也好,她都清楚自己不能依靠,她曾經想過最好的結果,是桑貪心多幾年,反正湯正的遺產夠她花,雖然她從前作惡多端。森先生呢,攢夠錢買一艘新船,有"上邊"搭線"下海"關照,往他懷念已久的故鄉去團聚,雖然她一直懷疑他的殺人如麻。
最後,她還想把福利院的孤兒全放了,然後一把火把它燒掉,連同裏邊的大人們。而她自己呢?吃吃喝喝等著終老,這是她17歲那年就想好的人生。
蘇立等不到她的回應,眉心擰著,原本鬆了些的手臂又一下使力,將湯一往自己懷裏摟,唇挨了過去。
湯一用手掌抵著他喊:"等等……等一下,蘇立!"
"不等了!"說完便翻身壓住她,帶著怒氣的吻。手掌往睡衣下擺撩高,托起那截細腰,昨晚他才體會到,湯一的腰軟到沒有骨,銷魂至極。
很快湯一被剝光,任她一張口想說話就被他抵住,這吻又長又狠,她眼尾泛紅,聲音都發不出完整,手指掐他硬石一樣的腰,蘇立使力,床墊移動了半寸,湯一皺眉。
寬大的虎口正抵著她下頜,蘇立腰背肌肉滲著汗,他扯開被子,又一記使力,湯一捶他肩膀,他繼續。一陣震顫,他鬆了些力,終於讓她側過頭深深喘氣,小臉憋得通紅。蘇立捧她臉親一口,同樣喘著氣,說出話都啞成泡音,"乖,又不用你出力。"
說完一雙手掌往下,握住她的腰,下頜骨的汗滑至下巴,喉結滑動,濃密黑發擋了一邊眉,英俊隱在昏暗裏,邪魅了起來,胸肌起伏。湯一搖搖頭說:"我錯了,我不應該思考那麼久的。"
"遲了……"
"啊!"
事實證明,再身手不凡的湯一,隻要是在床上,都會被黑幫帥哥蘇立折騰製服。窗外出現一小片魚肚白的時候,湯一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蘇立抵著她後背,問:"思考好了沒?"
"分……手。"
6點下班時間,宋歎摁A26門鈴,響了幾分鍾後,湯一才穿著浴袍來開門,頭發裹著毛巾,一身香味,似乎忘了昨晚上說的,今天開始上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