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一和蘇立倚在二層的船尾欄杆,音樂悠揚,燈光閃爍,船艙裏酒杯交碰間有笑聲起伏。時不時有媒體記者給現場某貴賓拍照,豪華遊輪在二層設有娛樂場所,除了歌舞表演,還開放各別娛樂設施,佳肴美酒被服務員端著來回穿梭。
一身黑色西裝的年輕小弟走了過來,在蘇立耳邊說話。蘇立聽完,對湯一說有事要走開一下,讓湯一等他,並對小弟說了句,"你留在這。"
"是!立哥。"小弟恭敬地向他微微一鞠,聲音響亮。
湯一望著平靜海麵,曲手托著腮。今晚月亮羞於見人般的藏在疊雲裏,好久沒出來,天上深沉,卻亮出許多星星,有夜航的飛機閃爍著光,緩慢地掠過漆麵夜空。
"叫得挺溜的。"湯一瞥了眼過去。
"必須的,這是張家莊首要準則。"小麥嘿嘿笑。
"是張東找蘇立?"
"是,他接了通電話,挺大事的,爆了句日語粗口,在一層船艙裏摔了一桌飯菜,張臣也被叫去了。"
湯一歪著脖子沉思了起來,有人走近她身後叫她名字,小麥打量來人,她轉身看見一身酒氣的洪先生。
"我終於找到你了。"他打了個酒嗝,下意識捂嘴,輕聲說了句,"抱歉。"
湯一擰著眉心,問他有什麼事。
"我是來提醒你的,你那個男朋友不適合你,他任職的張氏不是普通的物流公司,有黑勢力組織在背後支配……"
"講完了嗎?沒講完我也不想聽!"湯一越過他準備離開,洪先生卻抓住她一邊手腕,手心裏細細一截,肌膚冰冷滑膩,他由細白手腕看向她的臉龐,年輕女孩與3年前相比變化很大,不止漂亮,比今晚船上的名媛女賓們多一份靈動可愛。
他內心有點後悔,當年湯夫人與自己父親曾經為他和湯一牽過紅線。當時湯一剛上高中,他剛上大一,隻因洪父公司與湯正有合作,又經湯夫人懇求,洪父便應下讓他當湯一的輔導老師。
相處一個月不到,湯夫人就有意無意提起兩人"般配"和"可以試試"的話題,實際他和湯一除了講解課程以外,根本沒什麼接觸,他尷尬不已,這位做母親的思想也太開放了,湯一卻一臉坦然。
奇怪的是洪父竟然欣然接受,讓他多照顧一些湯一妹妹,氣得他立刻向學校申請住宿。之後他也就沒再出現過湯家,而洪父不久後也透露了,湯夫人給湯一換了"新"目標。
"放手!"湯一冷冷說道。洪先生從思緒中反應過來,鬆開了手,看她提起裙擺繼續邁步離開,他又要伸手,被一旁的小麥拽住手肘,一陣疼痛。
"先生,聽話,如果不想這隻手骨折的話。"年輕男孩的臉近在眼前,威脅從牙縫裏發出,"她不是你能想的人,死條心吧,別惹張氏,更別去惹她。"
廣播音箱響起女主持人的聲音,"今晚的抽獎活動,開獎時間是晚宴結束前,獎品在開獎時間公布,請每一位尊貴來賓,不要解下你手腕上的禮帶,上邊的數字,有可能讓你當今晚的幸運星哦!"
"再過20分鍾,便是今晚的壓軸演出,大開眼界時刻正在後台準備中哦!現在請大家動起來,跟著音樂熱舞,盡情搖擺!"
音量在下一秒升高,宴會沉浸熱潮,不少年輕男女跳起舞來,酒巡過了幾番,某些高官人士被悄悄扶撐進了休息用的一層客艙。二層船艙大廳十分熱鬧,射燈閃亮,頂層空間隻剩稀少的幾對情侶在不同角落,親密摟抱,高分貝音量響徹上下3層的大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