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車後門打開,刑棺降下,打開棺蓋後,來人給燭龍女鬆綁,去掉了她的耳塞和遮眼黑布。

雲風和站在車尾,背著手,麵容笑的猶如鬼官,一副等著看燭龍女的好戲樣。

這種刑法手段叫做“百孔千瘡”,他經手的囚犯,最長久的人也不過五個時辰,受刑者被解開後,反應也是多種多樣。

有的人發出撕心裂地的哀嚎,有的人蜷縮顫抖,猶如羊癲瘋發作,有的人在地上來回滾動,身體扭曲,有的人抱頭痛哭,哀嚎嘶吼。

還有的人渾身抽搐,嘔吐失禁,甚至有經不住折磨,衰弱死亡的。

但凡沒死還剩一口氣的,問什麼說什麼,雲風和奉旨辦事,又怕帝七聖子不懂刑罰手段怪他出工不出力,所以下足了功夫和時間,將刑棺延長到了十二個時辰,他清楚,對付魔教妖女,可不能用一般力道和時間來熬的。

雲風和:“???”

怎麼等了半晌沒動靜反應?

“裏麵怎麼回事?”他疑惑的問。

“好像……是死了?”打開刑棺的屬下也不確定,並且伸手試探燭龍女的呼吸。

雲風和心裏哢嚓一聲霹靂!

死了?!

她怎麼能死了?!

她可不能死啊!!

她死了,自己也跟著完了呀!

連忙上車過去查看,伸手觸摸燭龍女的脖頸脈搏,試探鼻下氣息,又扣住手腕脈門。

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他不僅是刑官,刑官往往還是法醫仵作,因為必須得清楚被受刑人的狀態,就是因為怕給整死。

不是法醫仵作的,也得隨行跟著一名法醫仵作。

“哎?!哎?!醒醒!醒醒!”

雲風和摸著燭龍女身體還是溫熱的,如果早就死了,屍體應該早就涼透了。

這可能是剛死,或者被折磨的休克假死?

他不停的拍打燭龍女的臉,掐她人中。

“哎喲喂!!!”

雲風和驟然慘叫出聲,直接蹦了起來,因為他的大拇指,被燭龍女吭哧一口咬住了!

並且拔不出來!

“鬆口!鬆口!哎喲!!!來人!快來人!!!啊!!”

雲風和疼的麵目扭曲,臉紅脖子粗,太陽穴都凸起血管兒,他又不敢用力掙脫,劇烈的疼痛讓他哇哇亂叫。

燭龍女咬住他的大拇指,一雙溜精美目滴溜溜的轉,她還在笑呢,那種可人兒的笑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嘴軟,咬住雲風和的大拇指,下顎還左右晃動,致使牙齒不停的摩擦擰動,雲風和直覺的痛苦何止增長了十倍?

幸好上來的七八個人,手忙腳亂的下手幫忙,然後燭龍女卻鬆了口。

雲風和一個趔趄後退一步,麵色痛苦又驚又怒的盯著燭龍女。

我的臉,是你這種狗奴才摸的?

燭龍女算是給他一點教訓,這麼做是為了讓他忌恨,下場給自己來點更帶勁的手段。

然後她揉揉眼睛,打著哈欠,雙手伸展高舉,竟然做了一個異常舒服的伸懶腰動作。

她明明全身上下衣衫襤褸,處處見血了呀!怎麼還會舒展這麼舒爽的姿勢?

她不痛的嘛?

雲風和於十多名手下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燭龍女嗬嗬一笑,揉了揉很餓的肚子,道:“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見鬼了?我不過就是睡過頭了嘛,哎喲~睡的可香可甜~都做美夢了。”

說著又打了個滿足的哈欠:“怎麼停車了?到地方了?這裏是帝都?那也太破落了吧。”

燭龍女跟個好奇孩童似的。

雲風和傻眼了,都忘記了手指上的疼。

他平時對用刑術來說,那真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無論是行刑前的自信,還是過程,亦或是猜測結果,他都有很多很多話要說,就是為了吹噓和顯擺。

而這次,他啞口無言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該怎麼解釋剛才一通大吹特壘。

刑術最重的就是氣勢,用刑的人必須直接占據高位碾壓和掌握主動權,在精神上直接壓倒對方,方可事半功倍,何況他這次加了倍份?

本以為燭龍女咬他手指,是受到酷刑的激烈反應和強烈報複,然後該有什麼反應照常依舊,再言辭惡毒謾罵諷刺什麼的,這都無所謂,繼續用刑就好,說明有扛頭兒,才有機會盡興。

誰知她竟然……

雲風很清楚自己在與魔教妖女的“較量”上,自己輸了個一塌糊塗,對方半個預期的反應都沒有。

“妖女!竟敢偷襲雲大人,看你是活膩了!是不是討打?!”一名手下眼色不錯,主動為雲風和找台階下。

燭龍女哈哈一笑,然後用嫵媚嬌柔的態度,並且撅起嘴道:“來吧,好好伺候你小祖宗我這張漂亮的臉蛋兒,最好打成豬頭,省的我待會兒見了你們主子,不小心把他迷惑了,到時候啊,我一句話,讓你們主子把你們通通處死,那樣多不好呀。”

那兵卒平日裏蠻橫慣了,一聽這話,怒目而視,揮拳就打。

“妖言惑眾!作死!”

雲風和比誰都希望看到魔教妖女花容失色的場景,奈何帝七聖子交代,隻能輕傷她的身體,不準毀她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