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沫登時不悅地掃向擋在眼前之人,道:“夜離栩你搞什麼鬼,大熱天的你不熱嗎?”
“熱嗎?你要是覺得熱,”夜離栩當即從身上解下水袋放在她身上道:“這是我給你帶的水。”
君梧沫閉了閉眼,心中默念:心靜自然涼……
隨後,君梧沫睜開眼長舒了一口氣,往旁邊挪了挪,歪著頭看向墨玄鄴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所以閣下這是決定好了?”
“這個可就要看李閣主了。”
決定?看她?什麼意思?聞言,夜離栩頓時不悅地皺了皺眉。
君梧沫笑了笑,道:“我現在倒是越發好奇閣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又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入得了閣下的眼?”
“怎樣的人,李閣主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離栩各自看了兩人一眼,這兩人,當他不存在的嗎?還笑得那麼開心。隨即,夜離栩又將身子“不留痕跡”地往前靠了靠,想以此遮住她們的視線。
可惜天不遂人願,墨玄鄴再次往後一歪,與君梧沫兩人相視,終道:“至於什麼樣的人才能入得了在下的眼,李閣主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雖說起初在下是別有用心,可如今在下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不曾有假。”
“是嗎。”君梧沫頓了頓道,“我相信閣下是真心的,隻是有幾分真——”
夜離栩聞言頓時炸毛,還真心?明知故問?
君梧沫話音還未落,卻突然瞧見自己的視線又被擋住,再次不悅道:“夜離栩你搞什麼鬼,擋著我了。”
“有嗎。這次我可沒擋你的路。”
“……”君梧沫看著眼前笑得一臉無辜的人,猛然間想起當初在君城外小竹林所發生的那一幕,一臉無語,還挺記仇的。
君梧沫隨即又抬眼掃視了夜離栩一番,內心登時又是一陣淩亂,但,誰能告訴她發生何事了,難不成他發燒了,又或是吃錯藥了?不應該啊?
想著,君梧沫便抬起手往夜離栩額頭探去,一臉疑惑道:“咦,沒發燒啊。”
“……”這下輪到夜離栩無語了,僵在原地。正要開口之時,君梧沫又說出一句讓他想要立刻噴出血來的衝動。
“你今天吃錯藥了?”
而一旁的墨玄鄴見狀頓時大笑出聲,原來她還有這樣一麵,有趣,著實有趣,讓他都不想放手了。
聞得這一笑聲的夜離栩更加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遂而轉過頭怒瞪著墨玄鄴。
可在墨玄鄴看來,完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因此笑得更加燦爛。
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以及,這段時間他算是看明白了。
君梧沫與夜離栩看著那笑容一下子不約而同的晃了晃神,他居然也會有這樣的笑容,是眼花了嗎。
這時,墨玄鄴站起身,對著君梧沫認真道:“我在鳳城等你。”
接著墨玄鄴又看向夜離栩道:“夜小公子可否同在下一起走走?”
“好。”夜離栩不假思索道。
君梧沫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眸光微動,但終是沒有開口。
兩人緩步來到了幾百米開外的空地上,四目相對,眼中火花四射。沉默片刻後,夜離栩終是忍不住了:“你喜歡阿沫。”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墨玄鄴略微一勾唇,兩個字脫口而出:“不錯。”
頓時,夜離栩手心微微緊了緊,雖說心中已早有預料,可聽到如此肯定、幹脆的答案還是讓他微微一驚,道:“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墨玄鄴又是一句幹脆的回答:“我知道。你們兩人一路相伴至今,”說到這裏墨玄鄴眼底竟是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悲傷、失落之色來,他歎了歎氣抬眼看著夜離栩,接著剛才的話道,“早已不同往昔,已容不得旁人插足了。隻望直至‘最後’你也能對她如而今。白頭如新,傾蓋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