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樾扯著陳世卿去取門衛那塊的飯菜,兩人慢悠悠的認識彼此,路卻莫名長了很多。

周樾刻意走彎彎繞繞的路,在此之前也偷摸跟班主任連帶著同桌請好了假,心中的心思晦暗,抬頭直勾勾的看著陳世卿。

“喜歡吃什麼,有什麼忌口嗎?”

陳世卿略微有不好的預感,但沒怎麼說,熱切蔓延到邊界感,生出幾分挾冰求溫的恍然,他笑了笑,反問對方:“你喜歡吃什麼?”

周樾默了默,也著實沒什麼愛吃的。

“沒什麼,就是對金銀過敏。”

陳世卿真真切切的詫異了一回,打量一下對方的全身,啞然失笑:“那周少爺有個富貴命,咋還對富貴過敏。”

“我也聽說過你要轉學,倒是沒想到你要來我們這。”

“嗯……你知道我?”陳世卿顰眉,之前知道周家,倒是一直不是一個圈子的,合作也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劇情中居然沒提過。

他到了自然好好打聽過,卻沒想過交集。這人爆料極其多,屬實是花花公子裏數一數二的主要勢力,背地裏葷素不忌的包養新聞層出不窮。

“知道。”

陳世卿等了會,發現對方沒有解釋,倒也沒再問,畢竟也不是很想知道,結果對方瞧見自己神色,頓時喪了興致般,但還是解釋道:“我見過你。”

“哪裏見過?”

“秘密。”

……

走過彎彎繞繞的路,驀然進入了周圍空蕩蕩的,處在邊緣並且似乎沒有人,寂靜的樓內。

陳世卿驚疑不定的心上下搖擺著,麵上卻自然,狀似無意的指了指麵前。

“我的好周樾,你確定在這?”

“確定。”

周樾的笑總是有溫度的淡然,像是薄冰撬開後的溫水,內裏髒汙不堪。這般正人君子道貌岸然,步步緊逼般要陳世卿進去。

陳世卿僵硬的笑了笑,又是想走,卻被抓住手臂,掙紮不開,像是牢固的鐵鎖,命運的齒輪,終於鎖在自己身上。

媽的,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壯士未傑身先死,士先未卒身先死,活該我猝死家中淪落如此。

他心中咒罵憤恨,對方卻步步緊逼得姿態,又是抓住了四肢,將人靠在牆壁。

陳世卿依靠牆壁喘氣著,因著絕症心口開始泛疼,密密麻麻的碎玻璃一樣堵塞在心間,晃蕩著撞破血肉。

他得反抗開始無力起來,最後乃至於眼眶微紅看著對方。

“口袋。”

四肢被徹底緊箍住,動彈不得一點,像是被捕上岸的美人魚,失去了自己得天獨厚的環境,隻剩下水一色的迷茫。

周樾神色倨傲,俯身摸出一個藥瓶,活似那活閻王,生死全在他手心。

陳世卿得下巴被禁錮住,掰開嘴,指腹撚著藥片放入口腔,那黏膩的口水因著處於掰開狀態,要落不落的掛在嘴邊。

他看著對方緊繃的身軀,閉上的眼睛,笑了笑,闔上對方的嘴。

那含帶著微微融化的藥片硬生生的壓入喉嚨,陳世卿終是睜了眼,

“周樾,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憤怒,實在是太憤怒。

周樾心間迸發出火花,興奮似火在心間燒的正好,他皮笑肉不笑的像是個穿著人皮的惡鬼。

“陳世卿,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打聽過我。我是個什麼人,你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