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卿麵露不悅,露出常年侵染在商賈之家的精明,四肢被固定隻有嘴可以動,他嘩然的心情跟喂了狗在狗肚子裏翻滾的浪上船,不翻都不行。
“我父親目前放棄不了我,就算把背地裏的私生子慢慢抬上來,也要花時間將我狠狠壓下去一頭,搶了眾人的目光。”
“你以為你是誰,小哈巴狗,你太高估自己了。”
他聽完愣了許久,罕見的沉默寡言起來。周樾給他狠狠上了一課 所謂的溫情不可信,藏在裏麵的利益糾纏的巨大水麵,自己是翻不過的。
周樾好心情的為他解開一隻手的鎖鏈,那極短精巧的鎖口,令人牙酸的距離,是這間屋子他以後逃不過的坎,掙脫不開的束縛。
“陳世卿,想必你會識大體的對嗎?”
他的聲音是極輕的喃喃自語,音量卻剛好的徹底在陳世卿耳邊放個炸裂,無可比擬的心酸在此刻噴湧而出。
陳世卿那被解開的一隻手被迫的十指相扣著,自己低眉順眼的就近將唇瓣親在那人的手背,昂起頭露出雪白的脖頸。
“我的性命在你手裏,你該相信我的。”
我可不信,你的模樣反倒像迫切翱翔的鷹,他的服從卻讓周樾眸色暗沉下來,隻是又解開另一隻手,將人徹徹底底擁入懷中。
而對方低眉順眼的模樣倒是看不出絲毫情緒,隻是偏了偏頭略帶逃避的躲了躲。
“怎麼這回又不對著我搖尾巴了?”
周樾笑的有些受不了,又壞心的將那人頭扭過來,結果對方順從的轉過來,像是走個樣子的場麵話,圓滑又好笑。
“討好我。”
周樾將指腹攀上那後頸,不經意間摩挲,那人將自己拱過來抱的更近,又親昵的吻了自己脖頸。
他看了很久,那人順從乖巧的舉動不曾太過逾矩,也沒讓他多吃虧,那冷然涼薄的眼神卻怎麼都看不出絲毫愛自己的樣子,他有些煩躁,手蓋上對方眼睛。
“討好人是要做全套的。”
……
陳世卿活絡的心思總是滴溜溜的轉,總想在自己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拆穿入腹,卻總是言不由衷,體不由己。
於是,低眉順眼的模樣被自己徹底瓦解,愣是看不出一分直愣愣得愛意,那假裝的還是如何。
而在周樾將手放到衣領處便也就覆水難收的傾倒之勢,對方不能反抗的憤恨,化為淚水嘩啦啦的要咬碎了牙,又是咬又是啃,偏偏要搶出那麼點回報來。
周樾倒也不惱,位於掌控者的高高抬起,施舍般強壓著對方。
那道貌岸然穿著人皮的惡鬼,麵上窺見不出一分歉意,他黑雲壓城的難捱下,徹底破防了,這個劇情怎麼崩成這樣的。
讓人信賴賴以生存的家世居然在次徹徹底底得失效,將人打落懸崖底又扯起,直教人做了那奴顏媚骨,殘骸遍地,權勢之下壓的傲骨生生折斷,委屈含帶著血狠狠啐了對方。
結果被手鎬製住下巴,闔上又張不開,鉗住那桀驁的翅膀,被所謂的情愛擊潰的破防完蛋。
你簡直就是背信棄義,卑鄙下流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