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也忒大膽了。朱櫻看著唐龍淹沒在血光之中,心裏冒出了這個念頭。在完全不清楚那顆血紅珠子來曆的情況下,貿然接觸那顆珠子,確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萬一心智被反噬,結果必定得不償失。
唐龍的雙眼依然透著血光,血紅珠子的光芒吞吐閃爍不定,似乎在與唐龍進行著角力。唐龍臉上並無異常神色。隻見他閉上雙眼,任憑血色光芒綻放。
那閃爍大放光芒的血色一點沒有侵襲性,反倒如沁涼的河水般溫和,甚至有安神清心之效。血紅珠子在唐龍手中跳動了兩下,最終安定下來,血色紅光也逐漸收斂。石室又恢複如常。
“小龍,你沒事吧?”朱櫻見到唐龍睜開雙眼,關切地問道。
“師姐,我沒事。”唐龍舉起手中的珠子,它如雞子大小,散去血光之後,樸實無華,隻有目力極好,才能看到珠子裏麵有一些血色符文,細如發絲。唐龍和朱櫻都認不出那是什麼符文。
看著這樣一顆晶瑩半透明如瑪瑙一般的珠子,唐龍著實是流了一身的冷汗。不過,也著實慶幸,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將珠子奪了下來。這一處神墟之行,也算是圓滿成功了。
“我們先離開此處吧。”朱櫻看向那處如亂石堆一般的祭壇,警惕地說,“我總隱隱覺得那個祭壇挺有些古怪的。”
“走。”唐龍將血紅珠子小心收在懷裏,率先朝石室外走去。
經過甬道,再施展身法飛躍出井口。外麵夜涼如水,夜色明亮,一輪圓月高懸中天。原來夜已過去了一半。
月光下,唐龍再一次拿出那顆珠子,細細端詳,也拿給朱櫻看了一下。
朱櫻接過珠子,隻是簡單地轉了一圈,便還回去給唐龍。“這珠子就像普通的玉石,半點也感覺不到奇異的地方。”
“看來需要破解裏麵的符文,才能知道這珠子是什麼用處。”唐龍又收起珠子。將院中的一切痕跡都抹掉之後,兩人悄無聲息地回到屋子中去。各自回到床上,躺下歇息。
在古井深處,那處亂石堆一般的祭壇上,四周符文一陣閃爍,隨後整個祭壇無聲地坍塌。一陣煙塵升到半空中,又隨即消散。
第二天清晨,劉一山一大早便起床,在一番洗漱過後,便走到後院練習從軍營中偷學到的幾招武藝。他並沒有發現古井上的石板昨晚被人搬下複蓋上。
唐龍在劉一山起床時也醒了過來,他跟著劉一山走到後院,在一旁看著劉一山將那幾招練習了一遍又一遍。山野之人,骨骼粗壯,皮糙肉厚,修習橫練功法確實有優勢。單憑那幾招,劉一山隻要練習純熟了,在山林之中可保性命無虞。除非是遇到昨天那種非人間的怪獸了。
劉一山練出了一身的汗,回頭發現唐龍在看著自己,有一陣羞赧神色。不過,他還是走過去,低著聲音問:“恩公,俺、俺想練武,恩公能教俺幾招嗎?”
唐龍聽著劉一山樸拙的言語,能感受到他對練武天生的喜好,也不禁有點心動,便不再拿話搪塞他了,說:“劉大哥,別恩公恩公地叫我。你比我年長幾歲,就直接喊我朱河兄弟吧。”
“這個不敢。俺可不敢這麼叫恩公的名、名諱。”劉一山直搖頭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