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娘正和春暖一起,把罐子裏的涼粉倒到另一個大瓷盆裏,頓時灰白色的涼粉,小山丘一般,顫巍巍的立在了盆裏,輕輕一按,彈性十足。
春暖拿來用開水燙過的刀,一邊小心的劃過涼粉,一邊心道:“下次進城趕集,得再買個專切熟食的刀了。”
縱橫交錯間,小山丘便四分五裂了。
想到家裏人都能吃辣,便又到後院拔了幾顆小蔥,配著茱萸花椒,在炒鍋裏加了油,爆了鍋,香氣四溢時,一股腦都加到涼粉盆裏。
花伯娘把涼粉盆端到堂屋飯桌上,花嬸子也早就把骨頭大腸燉竹筍擺上了桌。
每個人麵前都擺好了碗筷,花伯娘正在把盆裏的涼粉分裝到每個人碗裏。
花爺爺等花伯娘坐下了,便二話不說,夾了筷子豬大腸就吃了起來。
眾人收到信號,紛紛動筷。
春暖沒著急吃,先起身,在自己碗裏加了勺子鹵煮湯汁,這才夾了骨頭大腸到碗裏,慢悠悠的啃起來。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加起鹵煮湯汁來。還別說,這樣一加,竟比幹啃骨頭還濃香呢。直到都快要吃飽了,花昭才指著碗裏的涼粉問春暖:“暖暖,這吃起來彈彈的,是什麼啊?”
春暖賣個關子,“你猜猜啊,反正家裏就那些東西。”
幾個男人便都思索起來。
花暄最先出口:“這看起來應該是粉啊,麵之類的東西做的,近期咱們就做過葛根粉,是不是今天沉澱出來的那些白白的葛根粉啊?”
春暖含笑點頭,誇讚道:“不愧是我大堂哥啊!”
花昀一邊夾了一塊涼粉觀察,一邊道:“這怎麼看怎麼不像啊。”
春暖便打趣道:“二堂哥,下次做的時候,你在旁邊看著。”
花昀還真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惹得花伯娘翻了個白眼。
花成福卻仔細咂吧了幾口,抬頭對春暖道:“暖暖,你說,這個酒樓收不收?”
春暖眼前一亮,是啊,這個東西都沒見過,眼瞅著天要熱了,來一碗滑嫩的涼粉,豈不美哉?
花成財躍躍欲試,道:“要不明早再去一次縣城?”
花爺爺想了想,點頭道:“這兩天還沒到插秧的時候,忙活這個涼粉也來得及。”
春暖便道:“爺爺,這個葛根粉咱們有時間就做,做的多了,說不定就可以直接賣這個粉給酒樓,讓他們自己做涼粉,這樣咱們也不用這麼忙了。當然,這個做涼粉的法子也是要錢的。”
關鍵是春暖想用葛根粉做涼粉這個方子,想找個合適的人開個粉絲作坊,自己家裏占技術股份,這樣煩心事少,而且可以直接從村裏收葛根,這樣村裏每家也能掙幾個錢。
所以,酒樓先不著急去,攢夠一定量的葛根粉再說了。
說完了這個,春暖便提出來哥哥們去縣裏私塾進學的事情。
一家人聽了,都陷入了深思。
還是花爺爺最先開口:“暖暖可知,這私塾可不光是束修這麼簡單?”
春暖便把科考的方方麵麵大體說了一遍,才道:“爺爺,您看,咱們賣了一個方子就能得五十兩,這種食材加工方麵的方子我知道挺多的,雖然以後不可能都賣這麼好,但是供應哥哥弟弟們讀書還是有餘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