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時,何洛白在窗口輕輕的喊了暖暖起床。
春暖也沒矯情,既然想要習武,那就得吃的了苦。
利落的穿戴完畢,順手擦了把臉,就輕輕出了院子。
想起昨晚,她詢問何洛白,為什麼自己就是找不到氣沉丹田的感覺。
當時何洛白把手附在她丹心處,引領著她練了五遍內心功法,之後睡覺時,春暖自己打坐時,竟然有了一絲脈絡舒暢的感覺。
春暖喜不自禁道:“大堂哥,昨晚我好像找到了打坐的感覺了。”
何洛白牽了春暖的手,不緊不慢道:“叫我什麼?”
春暖一愣,咧嘴笑了,自知理虧,清了清嗓子,糯糯的叫道:“洛白哥哥。”
何洛白猝不及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心道暖暖這聲哥哥,可真能把心都融化了啊。
不過,何洛白絕不會承認,他很喜歡暖暖叫他的這個調調。
輕咳一聲,掩蓋了自己的不自在,何洛白也柔聲道:“暖暖真厲害,今晚我再帶著你走上幾遍,也就差不多了。”
春暖很是激動,沒想到入門這麼快。牽著何洛白的手興奮的跑了起來,留下一串悅耳的鈴聲,頓時驚起一樹的鳥兒。
此時此景,春暖情不自禁的哼唱起李清照的《如夢令》來,“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爭渡 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何洛白鬆開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飄逸地舞在流動的晨霧中,耳畔響起那仿若天籟的吟唱聲,靈動得仿若下凡的仙子。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何洛白一時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但細聽那唱詞,有著淡淡的憂愁,不知怎得,何洛白也感到了隱隱的心痛。
他過去牽了春暖,春暖卻是不自知,她以前就喜歡聽這些詩詞改編的歌曲,感覺很有韻味。
春暖樂嗬嗬道:“洛白哥哥,怎麼樣,‘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應不應景?”說著,還指著懵懂著四處飛竄的無辜鳥兒們。
何洛白:“······”
他在這胡思亂想,憂心的不行,她卻是找這些傻鳥兒的樂子。
不過,看著她無憂無慮的樣子,他徹底放下心來,不是因為別的就好。
何洛白深吸一口氣,和緩了聲音道:“是很優美的。”心道,我還想起另一句詩,“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雖感覺很合適,但感覺有點調戲之嫌,所以也就在心裏默念了一遍。
一路說笑,這次到達練武場時,春暖的鞋子雖外麵沾滿露水,但是沒有濕透,可見這雙豬皮小靴子防水效果不錯。
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春暖也算是從容不迫了。
因著今天要插秧,東方露出魚肚白時,花家眾人就打道回府了。
簡單洗漱後,就在院裏桌上吃了早飯。
花家男人先挑著秧筐走了,他們要去秧苗田先把今天用的秧苗拔了。
花伯娘和花嬸子收拾好灶房,就背著簍子,和自家婆婆一起,帶著兩個小子也去了地裏。
春暖追到門口,囑咐兩個弟弟:“爺爺奶奶他們的竹筒沒水了,你倆就回來裝啊。”兩個小孩子高聲應了,這次是鹽糖水,喝起來有點甜,即使姐姐不說,他們喝完了也會主動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