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劉小翠迫不及待的就問起來春暖的事情。
“娘,那個花家的花春暖,真的長成那樣了?”
劉張氏一愣,這才想起自家閨女問的是誰,撇撇嘴,不屑道:“沒事提她幹嘛,沒得晦氣。”
劉文清也追問:“娘,怎麼從來沒聽你們提起過啊?”
“誰閑的沒事,幹嘛提她,長了一臉的狐媚子樣,一看就不是個莊重的。”劉張氏一邊忙著手裏的活計,一邊頭也不抬道。
劉文清聽了他娘的話,再想起春暖罵他們的樣子,心裏激起的波瀾稍稍平靜了一些,但是為什麼被他退了婚,她還能活的越來越好啊?
到底是意難平,在他心裏紮了根刺。
晚上睡覺時,輾轉反側了好久,就是不明白怎麼會這樣,她不應該躲在家裏繼續她的唯唯諾諾嗎?不應該繼續瘦瘦弱弱嗎?怎麼能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啊?
心裏想著,既然他娘絕口不提,明天他就去鄰居家問問。
在他沒考上童生時,也經常和魏家小兒子一起玩,直到他去了縣學讀書,這才疏遠了一些,好像魏家兒子魏向陽現在還在讀私塾,打算明年再去考童生,正好他過去打著指點的旗子和他聊一聊。
第二天剛吃過早飯,劉文清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魏家。
魏向陽的父母見到他來了,都熱情的招待,之前因為魏家沒聽劉家的攛掇,也種了小麥,劉張氏沒少酸他們。
這次劉文清回家,本想讓自己小兒子過去找他問問功課,但是劉張氏關了門不讓進。
這下可好,是她兒子自己找上門的,魏張氏高興的拿出炒南瓜子招待劉文清。出了兒子的房間,還輕輕的關上了門,怕打擾到他倆討論學問。
說起來,這魏張氏和劉張氏還都是張家村嫁過來的,平時兩人好的像是一個人,也就這次種小麥,魏張氏的公公婆婆拍了桌子,魏張氏這才沒有那麼囂張。
魏向陽的屋裏,劉文清先是像模像樣的給魏向陽解答了一些問題,之後兩人一邊嗑著南瓜子,一邊東拉西扯的。
隻聽劉文清仿若無意道:“陽子,我近半年都不在村裏,咱們村裏可有什麼新鮮事?”
一聽劉文清問這個,魏向陽可是有話說,想到那個聰慧的花春暖,先是臉紅了紅,見劉文清好奇的看著他,他趕緊輕咳一聲,又喝了口茶水,這才恢複了正色。
“三哥,你可不知道,咱們村裏可是熱鬧極了。”於是從葛根談起,說到霍縣令的平易近人,白大人的英姿颯爽,又說到村裏的粉絲作坊,收水稻時全村的喜氣洋洋,種小麥時的熱火朝天······
聽的劉文清的眼睛越睜越大,連嘴裏的瓜子滑落下來都不知道。
“你先停停,怎麼這些葛根、粉絲作坊,還有那什麼養鴨子種稻,冬天的小麥,都是誰提出來的?”劉文清摳了摳耳朵,猶不敢置信的問道。
“花家的花春暖啊,三哥,你這麼快就把她忘了?就是長得村裏最漂亮的那個小姑娘,聽我娘說······”還是你家退親的娃娃親呢!
剩下的這句話淹沒在劉文清赤紅的眼睛裏。
劉文清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踉蹌了兩步,魏向陽趕緊扶住他:“三哥,三哥,你怎麼了?看起來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