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要下班了!
折梔忍著即將迎來休假的激動,準備飆完最後一場戲。
山崖上的風吹得她的病號服呼呼作響。
精神病醫院總開在人煙稀少的山上,她才有機會站在這裏迎接死亡。而不是在鬧市區,要是砸到了人,還連累倒黴蛋跟她一起上天。
“梔梔,過來,那邊危險。”
一身修身剪裁的西裝包裹著男人挺拔的身軀,但他的發型不再精致考究,被風吹得淩亂。
劉海掀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車子開不上未經開發的山。
高檔嬌貴的皮鞋因為在山路上狂奔,鞋底有些開裂。
但他根本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她身上,神情緊張。
真是稀奇。
折梔還記得,自己第一天回到寧家的時候,那個人高高在上的神情,就像在看一個髒了他眼的垃圾。
他試探的往這邊走了一步。
折梔立馬後退,眼看就要掉下去,對麵的向致立馬收回腳步。
一塊碎石,因為這一動作,落入了下方的雲霧繚繞。
他伸著手,語帶哀求:“我不過來了,我不過來了梔梔。”
“對不起,我知道你討厭我,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你要我去死也可以,你先過來好不好,不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他眼眶發紅,額頭充血,連青筋都暴了出來,神經緊繃得好像一點點外力都能讓他崩潰。
“向致,我沒有想懲罰你,我隻是有些累了,活夠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到底,我和你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怎麼樣,對你來說怎麼能和懲罰扯上關係。”折梔有氣無力地開口。
“隻是一場說笑般的婚約,你竟然還當真了,寧折梔小姐,我們連陌生人也不如,因為你讓我惡心。”這是他曾經的原話,被現在的她用行動悉數奉還。
說完,她,沒有猶豫,背朝地麵跳下了懸崖。
即將迎來死亡了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到解脫。
因為下班了。
真爽。
“宿主宿主!出大事了!”
折梔睡得正香被係統的尖叫喚醒,要不是她用的禦姐皮膚,絕對少不了一頓打。
“你走之後,向致跟著你跳下來了!”
折梔:……這狗男人這麼狠?
“所以呢?”
[你還問我!你知不知道向致這種大佬意味著什麼!他突然死亡,向家瞬間就亂了,各路人馬奪權,影響了市場經濟都算小事。
他的多項科研投資突然停擺,本來很多立馬就能出現的,造福人類的科技成果不知道要過多少年,直接拖慢世界科研進程,耽誤各大勢力的洗牌!]
折梔:……我怎麼知道?怪我咯?那小子一天天拽的二五八萬的,她以為她是裝逼,誰知道是真牛逼啊。
係統大姐姐急的頭發都炸了,波浪卷變成了爆炸頭:[那是男主啊!誰家男主不牛逼!]此時的係統還不知道有一種火火的男主出現了。
[還有你之前攻略的那些,自殺的都算好的,黑化的那更是破壞力逆天,你知不知道老娘收到總部消息的時候有多害怕!我就說讓你不要攻略完就死遁,好歹給人留個緩衝時間!]
折梔:(乖巧挨罵)
[還睡!趕緊給老娘起來加班!]
對此,折梔隻有一個問題:[有加班費嗎?]
打工人的堅持要貫徹到底!
係統咬牙:[有!]
一腳蹬在她屁股上,把她踹進了虛空中。
深冬時節,落雪紛飛。
一邊用著熱燙的茶水果子,在如春色暖融融的室內,坐看銀妝綴枯枝。會些詩才的妃嬪妙語成章,時有銀鈴笑聲從鳳儀宮裏傳出來,讚美著瑞雪豐年,純淨美景,好不風雅。
皇宮裏也不會有積雪鋪地,宮人們會及時清理掉,免得結成冰,令貴人們滑腳。
可對於舒折梔而言,被清掃出來的幹淨地麵更讓她難捱。
隻因她跪在鳳儀宮門前,腿下壓著寒涼堅硬的地麵。
手爐被看守的太監收了去自己享用。那炭火冒著黑煙,像是燒灶用的,分外嗆人。可好歹是冬日裏的一絲暖源。
帝後之令,是後宮裏的金科玉律。她要發一個人,就容不得反抗。
身著草綠鋪針垂胡袖大繝錦鶴氅和藏蘭落針繻緩絛女披,下擺是茄紅編席繡三色金緙百褶裙,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重瓣蓮花錦繡雙色芙蓉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