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得以強行破陣。

這一次,他終於護住了自己的小徒兒。

雖然代價極大。

“這個,給你。”

一塊圓潤漂亮的,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石頭。

但折梔知道,隻是看起來而已。

忽然身上一重。

“唉唉!”

折梔這副破身子骨撐不住人高馬大的男人。

“唉唉唉唉唉!”

像隻撲騰著飛不起來的小胖鳥一樣,還是摔到了床上。

還加上男主的體重暴擊。

“咳!”

死命才扒拉開差點壓死她的好師尊,想要站起來,還被挽住了命運的腰,直接扯了回去,一屁股坐床上。

就這兩下折騰,泥塑的身體就已經氣喘籲籲。

門被推開,黑紅色的衣袂一閃而過,折梔被撈到了白安合的懷裏。

折梔的頭發有些亂了,被他像抱小孩一樣單手抱著,空著一隻手把她的鬢邊碎發拂到耳後。

這些直男什麼審美,有碎發更好看好不好。

折梔知道這小子一直玩得花,但沒想到玩得這麼花。

當著自己師父的麵親密真的好嗎?

男主不停的想要破除地牢的結界,“逆徒!你住手!”

折梔隻是被親得衣衫紊亂,幸好這變態還沒有暴露癖。

他不僅沒有住手,反而更用力了,折梔向後仰著,重心都不穩,隻能掛在他身上。

“徒兒做的和師父想做的一樣,怎麼就算忤逆了?”

還陰惻惻的對折梔打趣:“對吧?小師娘?”

折梔努力睜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無辜蠢萌。

他沉默了一下,確實拿心智不全的她沒有辦法。

她什麼都不明白。

“師父重傷,千年難得一見,修士最需要穩抓時機,徒兒一直謹記師父教誨,這時機來得剛剛好。”

折梔被他安頓在一邊的軟椅上,他仿若無物般走進了結界內。

“請您,去死吧。”

成南百重傷之下勉力抵擋他的全力一擊,破碎的身體又添重創。

白安合欲乘勝追擊,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牽引。

就像成年人聽到嬰兒的哭喊尖叫一樣煩躁。

是下在靈魂裏的禁製,讓你放下手中一切事物去解決這件最高級別的行動指令。

這是他給自己下的,一回頭,軟椅上的女孩已經軟倒在地上。

並沒有失去意識,反而向著一個方向伸手,像是那邊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正是他那好師尊的方向。

怒意和嫉妒交纏,他抱她的動作都沒了一向的溫柔。

一個帶著怒氣的吻,滋潤的魂力從唇間傳來。

舌尖一痛,鐵鏽味在口腔間漫開。

二人分開,他唇上的點點猩紅掩蓋了麵色的蒼白:“就那麼喜歡他?”

“上次就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在他身上吃那麼多苦頭,怎麼還是改不掉這個毛病?”

他的像是恨鐵不成鋼,說完之後,話鋒又轉:“我好像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折梔又忘記了,她有些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一遭之後,白安合自己不比裏麵那人的狀況好到哪兒去。

“梔梔,我好像要死了。”

他用撒嬌的口吻來闡述死亡這件事,仿佛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她這一生對死亡唯一的概念,就是曲時那一次。

想到這裏,她眼睛立刻紅了,但是流不出眼淚。

“不,不死。”

折梔小聲的嗚咽,他卻像是看見了什麼樂事,笑出聲來。

“這麼舍不得我呀!”

這一次情緒起伏得像過山車,折梔身子一軟,又暈過去了,被他穩穩的接住。

他心魂受損,與之相連的結界在成南百看來形同虛設。

他穿透薄如紙壁的結界,犯下大罪的逆徒絲毫不慌。

“師尊可要救我,畢竟我才能救梔梔呢!”他甚至還是笑著。

折梔醒來的時候,床邊放著男主千辛萬苦尋來的補天石。

這個世界的重生禁術,她之前也瀏覽過,隻是當作閑書看。

重塑身體的條件極為苛刻,隻有這些至寶才能讓靈魂沒有排異反應。

[統姐。]

係統在折梔智障狀態下是不敢說話的,要是她一不小心嚷嚷出來了,讓這些大佬知道,那後果......

[宿主我在。]

應了折梔的呼喚,它分享最新進展:[男主已經死了。]

折梔心頭一酸,[知道了。]

那顆石頭看起來有些醜,上麵有一點深色的痕跡,她摸上去,不知道是不是血跡。

成南百是頤雲宗的獨門武器。

對,不是人。而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