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寫意的美少年,如鬆砌玉,紅色和鵝黃相堆的錦繡衣袍,像一個富貴人家,受盡寵愛的小公子。
絲毫看不出他提劍殺人時的戾氣,也讓人生不起提防之心,被這副皮囊迷惑,以為隻是一個風流王爺。
“從那天,把你從山上抱下來開始,我就沒聯係過她了。”
她以一個帶著報複的吻回應。
報複不忠的丈夫,而不是因為愛。
但沒關係,好的獵人總是耐心的。
他們會一步步引誘著獵物,待到完全落入陷阱,再一把錮住。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但是第一次親吻一個人的少年動作笨拙又生澀,還要折梔教他。
但是很快,他學會了,攻勢就反過來了。
極盡挑逗,讓人無法完全沉淪,又不舍得放開。
隻能清醒的沉溺在其中。
“你送的賀禮我不喜歡。”分開的唇間,是劇烈的喘息聲。
折梔:“都是按著規矩來的。”
他取下她的一隻耳璫,“我要這個。”
“這是燕王送的。”
他一僵,想要掛回去,又不情願,手一揚。
扔了。
還取下了另一隻。
“唉~可貴呢!”
“我再賠你一對,不,十對。”
想了一下,補充道:“你得送我一個你的東西,但不要讓人看出是你的。”
偷情得有偷情的自覺,塵埃落定前,不能讓她陷入流言。
現在他還不夠強,不能護住她全身而退。
折梔想了一下,把懷裏的手帕拿了出去。
她向來懶的很,貼身的手絹上沒繡任何紋樣,就是嶄新潔白的,直接從布匹上裁下來就用上了。
沒有她的私人痕跡。
但楚瑾握住,上麵還殘留著淡淡的體溫,清風一拂,散了大半。
下次再見的機會很快就來了,折梔跟著燕王到平州辦事,男主做副手。
這是男主第一次辦差,由此開始不動聲色的收攏勢力,直到燕王為了穿越女擋刀死去,被皇帝重用。
但是折梔做任務的時候,給男二的甲胄墊了一塊護心鏡。
他沒有一死了之,而是重傷。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直沒有放在眼裏的弟弟搶走他的側妃,這是他在擋那一刀時從未想過的代價。
他從未想過,他死了以後,自己的女人會如何。
他以為留下了一筆財富就夠了,沒去思考一個弱女子守著一個偌大的王府,她和她的財產,都是被覬覦的目標。
她如何一己麵對滿京城的權貴,她會不會被盯上,會不會被惡意傷害,會不會卷入爭鬥成為被殃及的人,會不會有他的仇人在他死後折磨她泄憤。
他都沒有想過,危機關頭,隻想著保護安休不要受傷。
所以,折梔要他活下來,親眼看著這一切。
她可以阻止他去那個地方,讓他免於這一劫。也可以早早的把他好感度拉滿,讓他不再像原定的軌跡那樣對穿越女心存欽慕。
可那樣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重傷是最好的狀態。
活著,但像死了一樣無能為力。
“隻是普通的定期巡查而已,很快就回去了。”
見折梔心不在焉的,燕王安慰道。
為了防止地方官員濫用職權,朝廷會定期派官員檢查,他們兩個就是這次的欽差。
但是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任務,是一個劇情點,不可能很快回去。
實際上折梔無語的原因是,楚瑾總是搞小動作。
上輩子一起來打這個副本的時候,男主的好感度沒有現在這麼高,所以隻是正常距離。
這會這小子跟開了二倍速似的,早早就挑明心意。
所以三人行變得刺激了起來。
尤其趕路時,馬車上無所事事,燕王本來想和她親近。
某人借口自己一個人在車上寂寞,硬生生要竄上兄嫂的馬車。
厚著臉皮麵對燕王的死亡射線,就是不給他們親密接觸的機會。
燕王還天真的以為隻是弟弟年齡小,不懂看人眼色,畢竟他平時的形象就是個混不吝的,一點兒人設都沒崩。
他隻能黑著一張臉,又不好說你個礙眼的趕緊下去,打擾到我親你嫂子了。
隻能撐著兄長的威儀開始考校楚瑾的功課,妄圖以刻在人DNA裏對學習的害怕,逼男主獨自涼快去,
男主依舊藏拙,沒有回答得多麼出彩,但是挑不出毛病。
最後楚珪隻能幹巴巴的說:“還行,沒有荒廢。”
車裏氣氛安靜的詭異,隻有馬車咕嚕嚕轉的聲音和外麵隨從的馬蹄聲。
但是楚瑾老神在在的,仿佛絲毫沒覺得場麵尷尬。
他和燕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