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過你?”
儲慧癲笑著,攥起施詩抖得不停的手按在自己臉上醜陋的疤痕上。
“你知道麼?這疤痕是我第一次進牢房的時候,被那些人用刀割的,活生生從我臉上剮下一塊肉。”
施詩在無邊的黑暗中摸到疤痕上凸起的粗糙疙瘩,大叫一聲哆哆嗦嗦縮回了手。
儲慧用長指甲抵在施詩的右臉頰上,扣出一道深深的血印子。
“後來在她們睡覺的時候,我將沸騰的開水一個個灌入她們的喉嚨,她們的嗓子都被燙壞了,也不能對獄警說話,從此以後,她們看見我都躲的遠遠的。”
施詩已經全方位體驗到儲慧這個瘋女人的可怕之處,現在聽著儲慧的描述,更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心理防線在此刻徹底崩塌瓦解。
施詩坐在牆邊,屈腿將頭埋在自己兩腿膝蓋之間,雙手捂住耳朵,不想聽見儲慧的聲音。
儲慧說了很久很久,施詩也沒反應,像是儲慧一個人在唱著獨角戲。
“施詩,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儲慧看不清施詩現在的狀態,黑暗中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坐在牆邊縮成一團。
儲慧伸出雙手探去,發現施詩正在用手指頭死死地塞住耳朵,隔絕了儲慧的聲音,這行為徹底激怒了儲慧。
儲慧氣急敗壞地將尖刀捅向施詩,連捅三刀,施詩倒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捂著正在流血的肚子,痛到叫不出聲來,額頭後背上全是冷汗。
躲在轉角的陸芊妤聽見“咚”的一聲,像是人體倒地的聲音,陸芊妤趴在角落朝左邊看去。
牆邊有兩個黑影,一個黑影倒在地上,另一個黑影漸漸站起來,陸芊妤聽見刀具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懷裏的樂寶突然哼唧起來,陸芊妤暗叫不好。
儲慧正將滿手的鮮血抹在牆上,聽見熟悉的狗叫聲,儲慧僵了僵,難道是被燒死的小奶狗找過來故意嚇她的?
儲慧冷冷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痛的抽氣的施詩,蹲下摸索了一會,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就在黑夜中沿著牆往八卦更深處走去,她得趕緊離開這裏。
陸芊妤趕緊捏著樂寶的嘴巴,讓它不要出聲,樂寶也乖巧地噤了聲。
陸芊妤立即摸黑走到施詩旁邊,第一時間查看施詩的情況,她在施詩身上摸索著,摸到施詩的腹部有黏稠的血液不斷流出,陸芊妤沾了一手的血。
“施詩,施詩!”
陸芊妤用力拍了拍施詩的臉,施詩沒反應,陸芊妤又摸了摸施詩脖子的大動脈。
幸好,還有脈搏,施詩應該隻是痛暈過去了。
陸芊妤突然想起,自己早上收拾房間時,將那件外套裏的兩粒頭孢隨手揣進了自己口袋裏。
頭孢雖在海裏泡了一會,但包裝並沒有破損,而且依舊在兩年的保質期之內,也就沒有變質。
陸芊妤翻了翻上衣口袋,在一片黑暗中立刻將頭孢小心翼翼地塞進施詩的口中,費了些勁讓暈過去的施詩咽下去。
陸芊妤有些自嘲,施詩用頭孢背刺自己,而自己卻在這種情況下用同樣的頭孢維持施詩的生命體征,真是諷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