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愣了愣,剛剛自己隻聽到了要砍掉樹王,並不知道是誰說的,現在劉洋站出來,看著這個與自己交談多日,彌補了自己內心空虛的人居然要砍掉自己無比崇敬的樹王,一時間許多話都說不出口,隻是顫巍巍的說了一句“為什麼?”
“為了華夏。”劉洋淡淡的說,對於要砍掉樹王這件事他沒有絲毫的愧疚感。
聽到劉洋的話,老黑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用懇求的語氣說“可不可以不砍?”
劉洋搖了搖頭:“不行。”說著眼神朝著外麵望去。
順著他的目光,幾個西裝革履領導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從隊伍,看起年齡最大的那個人走到老黑麵前,他歎了歎氣,苦口婆心的對著老黑說:“老黑我知道,你愛護這個樹王,但是現在出了事,必須要砍掉這棵樹王給他們開路,領導已經同意了,你再在這裏阻攔也沒有意義,再說了砍掉這棵樹王到時再把這裏一開發,搞個旅遊點,絡繹不絕的遊客來了,這裏能創造價值了,你的生活不是也能過得好一點麼。”
老黑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沒有說話,老黑沒了之前的憨厚,也沒了剛剛的微風,現在的他眼眶通紅,全身上下彌漫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悲傷,隻間他徑直走到樹王麵前,隨後轉過身,對著眾人張開雙臂。
“想砍樹王從我的身上跨過去。”堅定的話語讓所有人都心頭一震。
“你這是何苦呢?你難道要抱著這棵樹過一輩子嗎?”看到老黑這個樣子,剛剛說話的那人有些恨鐵不成鋼。
老黑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眼神越發堅定,身體沒有移動分毫。
“別管他,動手吧!”劉洋說,話裏沒有一絲感情,似乎對他來說老黑或許也隻是當初他打探消息的一個工具罷了。
聽到劉洋的話,幾個人走了出來,因為這個地方機械開不進來,所以他們分工明確,拿著特製的砍樹刀從不同的方向朝著樹王走去。
“那這個人怎麼辦?”其中一個人指著老黑問。
“把他拉開。”劉洋對著那幾個領導模樣的說。
“走吧,老黑,別堅持了,今天這樹是保不住的。”
老黑原本緊繃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句話之後,開始緩緩的鬆了下來,喉嚨隆隆的響,但卻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本來黝黑的臉龐也在這一刻開始徹底的失去了最後的一點光芒。
李宇看呆了,眼眶有些濕潤,老黑最喜歡和他聊的東西就是這棵樹王,說他在樹王身上睡覺,說有時下雨躲閃不及在樹王這裏躲雨,想到這些李宇很想阻止一下,或者說兩句話,但是他不能或者說不敢,如果自己說話就相當於和劉洋作對和來執行任務的這些人作對,自己不敢承擔這樣的風險,所以哪怕手已經被李宇捏的作響了,他還是沒有做出什麼行動。
沒了老黑的阻礙,拿著砍樹刀的幾人的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走到樹王樹根麵前,刀哐當一聲砍在上麵,回聲沿著樹升了上去,那聲音尖銳刺耳,就像是小孩子的哭聲,原本有幾隻居住在樹上的鳥兒,被這一聲驚擾,發出一聲喊飛離了這棵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