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不清的花朵附著在劉洋身上,細細品味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鮮血,劉洋很想大聲叫出來,可是他連這樣的權利都被剝奪了,而樹王的折磨不會這麼簡單,每一塊被撕咬的殘缺的肌膚都會重新長出來然後再經曆一次痛苦的淩遲。
源源不斷的痛覺已經逐漸影響了劉洋的意誌,一開始還有一些傲氣覺得這些東西不會把他怎麼樣,而現在他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思考什麼對策了,腦海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想死,但是樹王要的就是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來自大自然,來自樹王的懲罰。
那些新兵蛋子倒是被樹王放了一馬,不過在看到自己的前教官被折磨成那個樣子的時候還是被嚇的瑟瑟發抖,生怕什麼時候花群就會找上自己,鮮血沾染在一朵又一朵的花兒身上,在眾人眼裏這些就是來自地獄的索命的惡鬼。
被花群折磨的苦不堪言的眾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腳下踩的土地包括整個地底世界正在慢慢的上升。
地上,似乎上天都在為千年樹王的隕落而悲傷,下起了雨,一開始隻是淅淅瀝瀝的小雨,李宇覺得不用管,結果後來越下越大,越下越大,雨水拍打在地上麵,發出聲音聽來倒像是哀樂,是對樹王遲來的的送行,雨水衝刷著大火過後樹王屍體燒成的黑炭,順著雨水留到留到了樹根那個洞裏,黑黑的,積累起來,慢慢的將洞口堵住,空氣裏彌漫著酸酸的味道,熏得李宇和謝君遙眼睛直流淚,兩人找了一棵還幸存的大樹避雨,這樹也不算小了,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可惜它終究不是樹王,偶爾還是會有雨水順著一點縫隙流下來,不一會,李宇和謝君遙身上都是被雨水打濕了,冷的有些發抖。
“你看那裏?”謝君遙似乎發現了什麼給李宇指了指。
李宇順著謝君遙指的方向望過去,那是埋葬老黑的地方,周圍還有沒有燒完的樹王殘枝,黑黑的,光禿禿的,但是立著,無比挺拔,像是軍人的身軀,又像是天外飛來的長槍,深深的插在老黑的“墳”周圍,而細看老黑的墳上,一抹嫩綠悄然升起,那是吸收老黑生命的養分長出來的,和那帶有毀滅氣息的黑色顯得格格不入,給人一種新生的希望,讓李宇有些驚奇,心裏也似乎得到了一些慰藉。
突然地麵顫抖,像是巨人的咆哮。
“地震了?”李宇問。
“應該不是。”謝君遙搖了搖頭。
說著,之前下到地底的人重新出現在他們麵前,還帶著一朵接著一朵的花,詭異的花,不過在雨水的衝刷下,沾染在這些花上的鮮血也是被衝刷掉了,露出了它們原本的麵目,豔麗,多彩,像是在雨天畫出的一幅百花畫。
樹王意誌化成的那道身影站在人群中間,那是上位者才會站的位置,他是掌控全局的人,所以理應站在那個位置,連雨水都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發生了什麼?”看著死的死,傷的傷,還有些已經化成森森白骨的以及看起來精神有些崩潰的那些新兵們,李宇朝著樹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