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背叛了我(1 / 2)

直到子彈耗盡,徹底無路可退,那人才吐掉嘴裏的糖棍,懶洋洋的舉著手說:“來談個判吧。”

鳶罌端著槍走了過去,卻到底因為對方的長相和性別而少了幾分警惕。

距離足夠近的時候,言輕咧嘴一笑,揮手撒了他一臉石灰粉,然後兔子般朝著他這邊跑掉了。

鳶罌被氣笑了,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野兔子給抓到。

言輕被他扣住手腕,哀聲歎道:“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跟哪個老大哪個老大就被團滅,得,你想殺就殺吧,我跑都跑累了。”

直到現在,鳶罌還記得那時心動的感覺。

撲通,撲通。

他甚至不假思索的問:“那你要不要跟著我?”

他的團夥收人一向謹慎,想要加入都要從跑腿的馬仔做起,經過層層考驗才能來到他身邊。

麵對這樣的綠燈優待,言輕卻頂著白嫩嫩的小臉,略帶嫌棄的瞥著他說:“得了吧大叔,我看你槍法也不怎麼樣,別回頭再叫我克死。”

鳶罌又被氣笑了。

那時他才二十七八,隻是因為整天風吹日曬才顯得成熟一些,言輕這個毛頭小子竟然張嘴閉嘴叫他大叔,簡直是膽子大得沒邊。

“所以你不光看中了他的臉,還看中了他的槍法,於是就收他做了小弟?”江帆的聲音將鳶罌從回憶中拉了出來,“這說法真是讓人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樣才能把你迷得這般神魂顛倒,我可以看看他的照片麼?”

鳶罌硬邦邦的回了句:“沒有照片,早刪光了。”

江帆懶得拆穿他,前些天他曾親眼看見鳶罌對著手機裏的照片發呆,照片上穿著熱帶風花襯衫的Omega親昵的攬著他的脖頸,唇角彎彎的露著一顆小虎牙,燦金色的頭發讓他整個人明豔得像是照進深淵的一抹光,瞧著就讓人心中一亮。

身處在這樣刀尖舔血的環境裏,他大概很難不對這樣一個Omega動心吧。

“那他是怎麼出賣你的?”

鳶罌眯了眯眼睛,直起身體看著這個句句往他痛處踩的Omega。

江帆無畏的聳了聳肩,譏笑道:“別這麼看著我,承認吧,你這人就是喜歡別人跟你對著幹,如果他和我是個會說漂亮話的人,恐怕早就死在你槍下了。”

鳶罌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咂摸了兩聲,竟然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誰知道呢,在這個高度電子化的世界,想要分享一個定位有無數種辦法。”這也是鳶罌會轉行電子網絡的原因,他被這個人、這件事困住,甚至已經生出了心魔。

江帆繼續了下一個問題:“他在被你囚禁期間能接觸到的人都有誰?”

鳶罌眸光一冷,身上逐漸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覺得隻靠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江帆逐條數著:“首先,排氣扇的大小不夠一個人爬出去,當然,除非他狠到把自己的胳膊腿全給卸了,我覺得言輕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再者,你肯定不會給他安排一個有地道的房間,三年的時間也不夠他玩什麼肖申克的救贖,除了有人協助他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不可能。”鳶罌沒說他老早就把手下這些人翻來覆去查了個底朝天,甚至動過把他們全都殺掉再換一批的心思,隻是比起泄憤他更想知道真相,所以才一直壓著沒動。

但他自己信不信是一回事,江帆要是存了故意挑撥的心思,他也絕不能讓人得逞,“奇成是我的心腹,我如果不信他,那也沒有別人可信了,至於柔柔,她是個聾啞人,又不認識字,除了端茶倒水和幹些針線活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那屋子裏的監控呢?”

鳶罌麵露煩悶道:“也查過了,從他進去的第一天,監控就沒有中斷或者被剪輯過,監控顯示他一直在房間裏,直到我把鎖著的門一腳踹開,畫麵才中斷的。”

……聽起來簡直就像是魔法一樣。

江帆想要探究的心思或許不僅是為了找到逃離的辦法,他也想……更多更深的了解這位言輕前輩。

即便那束光已經離開了深淵,江帆卻還是試圖追上他的腳步,順便嚐試著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內心。

說來有趣,要不是江謹深不堪受辱選擇了自殺,他或許真的會像鳶罌希望的那樣變成一個徹底麻木的人,單從這一點來說,如果真能逃出去,他倒是想站在江謹深的墳前說一聲謝謝。

江帆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脖頸,大有跟監控死磕到底的架勢,“這麼重要的證據,你總不會也刪了吧?”

鳶罌的臉色臭得很,他總覺得自從江帆知道了言輕的事,自己就總是不自覺的被他牽著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