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黎爍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搭在他肩膀上問:“還沒追到手呢?你之前是犯了天條嗎?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是用什麼辦法讓江帆答應跟我們合作的?”
黎燼敲鍵盤的手頓在了那裏,如鯁在喉的看向專門往他死穴踩的親舅舅:“別問了行嗎?你就當我真犯了天條吧。”
黎爍澤唉聲歎氣道:“行吧,我還以為你們倆挺有戲、想著以後能借著你沾沾Sovereign的光呢……不是,那你們現在到底是在幹嘛呢?我看江帆也不像是會吊著別人的那類Omega啊。”
黎燼跟著歎了口氣,他現在每天提心吊膽得跟走鋼絲似的,生怕江帆哪天快刀斬亂麻給他哢嚓了。“他想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卻偏偏生了病需要我照顧,這些並非本意的接觸會影響他的判斷,他又是個很討厭被迫做出決定的人……等他徹底不再需要我的照顧,就會給出那個答案了吧。”
黎爍澤心有戚戚的嘖嘖兩聲,“你還真是夠了解他的,合著你就天天等著被甩呢?”
黎燼拄著臉頰苦笑,“被甩是男朋友才有的待遇,我充其量隻能算個追求者……算了,不提這些了,聽律師說江謹深的遺產快下來了,之前麻煩你收留江墨也是迫不得已,這下你總歸能解脫了。”
黎爍澤的臉色就有點變幻莫測了,黎燼看來看去也沒看到料想中的高興模樣,對方甚至還摸著鼻尖模棱兩可道:“他一個小廢物,有了遺產也未必能照顧好自己,這事倒也不用急,反正他現在學乖了不少,也沒那麼討人嫌了……”
黎燼緩緩挑起了一側眉毛,“你們……?”
黎爍澤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來,“行了行了,這都快到中午了,你不是還要回去伺候你家小祖宗麼,趕緊走吧別再給耽誤了!”
他連推帶扯的把黎燼趕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冷靜了好一會才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機打字:‘中午吃了嗎?要不要給你點點什麼?’
對麵好一會才回:‘吃過了,不用。’
黎爍澤被噎得當場把手機丟回了桌子上。
這小兔崽子這幾天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就因為前天晚上自己懟了他幾句?
黎爍澤吸了口氣在心裏默念:我好歹是個公司老總,犯不上跟個小屁孩一般見識。
於是沒一會又把手機拿了回來點了幾樣外賣,臭屁的回了句:‘哦,那一會外賣到了你就扔了吧。’
對話框裏再沒收到新的回複,黎爍澤咬了咬牙,幹脆扔下手機去處理公務了。
另一邊,黎燼買了食材回到別墅,剛一進屋就看見江帆正在麵無表情的倒掉一盤黑褐色的碎末狀物品。
……看起來應該是炒肉的時候粘在了鍋底被強行鏟下來的結果。
黎燼忙放下東西走過去問:“有沒有燙到手?”
江帆:“……”
他十分不情願的承認:“燙到了,已經抹完藥了。”
這要強的Omega總是試圖證明他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以此來阻止黎燼繼續趁虛而入。
黎燼正在努力適應這種落差感,他挽起袖子收拾好慘不忍睹的油鍋後又扭頭問:“炒肉是要控製油溫的,要不要我教你?”
江帆於是雙腿交疊坐在一邊,看著黎燼一邊講述“熱鍋涼油”的訣竅一邊嫻熟的做好了一盤菜,末了才忍不住吐槽道:“我怎麼知道鍋什麼時候才算熱啊?我又沒辦法用溫度計去量。”
他自認不是個蠢笨的人,卻偏偏總是在同一個地方不停地摔跟頭。
黎燼沒好意思說其實做飯也需要一定的天分,隻熟練的順毛捋道:“做菜本來就需要多練習,我最開始的時候還經常把鍋弄著火呢。”
江帆哼了聲,總算是消了些氣,“行,那我晚上繼續做,做到它不粘鍋為止。”
黎燼配合的捧場:“好,我跟你一起。”
……可等他真的學會了做菜,自己能為他做的事就又少了一件。
此時此刻黎燼倒是理解了江帆那時候說出“我沒有時間了”這句話時的心酸,因為越是對未來沒有把握就越想珍惜當下,可越是握緊,手中的沙就流失得越快。
黎燼看著江帆走得越來越穩越來越遠,甚至還拿出了從前的健身器材,戴上手套將那沙袋打得晃動不已,他一邊為江帆感到高興,一邊又對那個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決定感到無比悵然。
江帆其實能夠感受到他的失落,但他隻是想讓自己從AO之間因為距離過近而容易產生的曖昧情愫中抽離出來,認真而理智的考慮他們倆之間的關係,雖然從直觀上來看,他倒是真像一個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渣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