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的臉又是一紅,他當時不是沒想過跑去跟江帆炫耀自己幹了件這麼牛的事,但換位處之,江墨覺得他應該不大能接受被一個討厭的人幫助。
所以,也許他那時候也沒那麼討厭自己?
……應該是了,不然以江帆的能耐,自要搞自己不是分分鍾的事,現在想想他分明是一副看三歲小孩耍寶、不屑於跟自己計較的模樣嘛。
江帆看他臉上混著心有餘悸的慶幸,好笑道:“行了,收拾收拾就去休息吧,先把病徹底養好再說,還有精力的話就研究研究菜譜。”
江墨“昂”了一聲,美滋滋的收拾東西去了。
江帆回了屋正打算再看會書,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他按了接聽鍵,電話裏赫然傳來了黎爍澤的聲音。
江帆眉頭一挑,很難不懷疑這是黎燼的授意。
“我在論壇發了個懸賞,兩個小時了都沒人接,怎麼樣,Sovereign,能插隊請你接個私單麼?”
有人上趕著來送錢,江帆自然不會拒絕,“可以,但是要另加一半的加急費。”
黎爍澤磨牙道:“……行,你牛,你是大爺,東西發你郵箱了,快點吧,我要被技術部給氣死了。”
技術部?
江帆一邊打開郵箱查看一邊問:“你不是有個得力助手嗎?怎麼還要花大價錢請外援?”
黎爍澤嗤了一聲,“你不用試探,黎燼挺屍呢,幹不了活。”
……挺屍?不會是易感期還沒過吧?
黎爍澤看起來沒打算多說,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起了江墨:“那小祖宗呢?沒又開始作天作地吧?”
“又?”江帆想起自己那倒黴弟弟就覺得好笑又心酸,“他在你那到底都惹什麼事了?”
原本隻是順嘴一問的黎爍澤頓了頓,捏著下巴想了半天才說:“除了一開始總是不小心摔壞盤子、洗壞衣服、炸廚房、動不動就要離家出走、哭天抹淚鬧脾氣、還有最近生病不肯吃藥打針以外好像也沒什麼。”
“……”江帆一時不知道是被迫收留人的黎爍澤慘還是被迫幹活的江墨更慘。
“他在我這挺好的,乖巧聽話還好欺負,或許黎總該考慮一下是不是自己帶孩子的方式不對。”
黎爍澤半點都沒有要接受批評的意思,“意料之中,你失蹤之後這小祖宗悶悶不樂了好久,這會見你肯帶他出去住,心裏指不定多高興呢。”
江帆哼笑一聲,解開壓縮包後就專心敲起了鍵盤。而側臥的江墨則拆了個快遞,對著一瓶像是香水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看。
一旁的手機頁麵上還顯示著黎燼的短信:‘江墨,有點事情想麻煩你,江帆的腺體昨晚又出了點小問題,這瓶香薰裏加了我的信息素提取液,能夠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你能幫我把它放到江帆的床頭嗎?讓他當做一瓶普通的安神香薰就好。另外,他休養的這段時間經常做噩夢,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多照顧陪伴他,拜托了。’
江墨歎了口氣。
原來他的腺體還是會出問題嗎?明明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
照顧、陪伴?原來江帆也是需要陪伴的嗎?但讓自己去陪他……會不會很尷尬啊?
啊啊啊啊黎燼這個大豬蹄子怎麼這麼會給人出難題啊!他自己怎麼不來陪啊?還有這個什麼信息素提取液,聽上去就超疼的樣子,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啊?
另一邊,黎爍澤掛了電話,轉頭去了隔壁房間,黎燼正躺在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隻露出有些失了血色的唇。
黎爍澤給他倒了點水,恨鐵不成鋼的數落:“讓你非要去抽信息素,疼死你也活該,那點東西能用幾天啊?你是不是打算用完了就去抽、直到把自己抽幹為止啊?”
黎燼將手移開,露出一雙疲憊至極的眼,他緩著動作喝了水,隨後又躺了回去,“醫生說剛過發情期這幾天需要多留心,慢慢觀察看看吧,我心裏有數……你呢?終於把人送走,耳根子清淨了?”
黎爍澤撇了撇嘴沒答話,心裏卻莫名的……有點想那小作精。
江帆完成了懸賞後又看了會資料就去衝了個澡準備休息,不知道是不是體力消耗過大的緣故,關上水龍頭的時候他的腦袋就有些發暈,連帶著胸口都有點悶悶的。
他以為是水溫高了的緣故,也就沒怎麼當回事,推門一看自己的床邊團了個隻正在打瞌睡的小倉鼠,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看起來的確是困了。
在黎爍澤那裏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在自己這裏卻乖得跟鵪鶉一樣?江帆覺得有些好笑,走過去捏了捏江墨的臉,把那一小坨給捏醒,“困了就去睡吧,有什麼問題明天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