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態的,偏執的,沉默而無底線的——
是誰啊?
怎麼辦啊,張勇。
你還愛著我嗎?
愛著這敏感而自卑的我嗎?
“月光很亮呢,葉哥。”
“你知道嗎,小魁?”
“什麼呢?”
“月過亮的時候,會有人在下麵寫遺書。”
“真的嗎?”
趙麗魁眼眸中閃動著亮晶晶的光,期望下一秒葉必無說出驚世駭俗的故事。
“騙你幹什麼?”
張勇,你是否怨我?
“而且啊,更適合寫情書。”
深灰色圍巾鬆垮垮帶在葉必無的脖子上,長款風衣隨著晚風抬手,慢慢撩撥趙麗魁的心弦。
他們說,沒有爭吵的愛是病態的......
點點血花炸在這柔軟的紙張上,甚至啊,甚至啊......
“甚至她給你留下了半片安眠藥,張隊。”
“她,她甚至在遺書裏麵說,隻是因為怕你以後失眠沒有藥吃。”
羅光捏著證物袋的一角,裏麵有張紙。
輕飄飄一張紙而已。
“假的吧,我說啊,假的吧?”
張勇蹲在角落裏,胡茬在臉上紮了營,逍遙著炫耀張勇的不堪。
“那,那她疼嗎?”
他身形沒有誇張的消瘦,他的聲音沒有顫抖,他沒有流下眼淚。
平靜的,冷漠的。
他抬起手擦去眼角的眼屎。
“我不知道,但是法醫說——”
“她胃中啊,五十片安眠藥?大概是這個數量,然後手腕處的傷口,”
記憶中的陰鬼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
“隻能讓她感受到痛,出點血罷了。”
“都一天天想要割腕而死,哪那麼容易割到呢?”
男人摘下口罩,笑容詭異而無法留下。
“老繆啊,這是張隊媳婦啊。你也別太......”
“我知道。”
那男人抬起手在羅光眼前揮一揮,隨手脫下了白大褂。
“與其抨擊我的言行,不如去想想怎麼和老趙說他老婆自殺吧。”
羅光攥緊拳頭又放下,眉頭皺死,一眨不眨地盯著馮繆。
“你,你就不生氣嗎?趙隊老婆自殺,老趙現在還在看守所裏。”
“這一切都因為明海那個死變態!你就,就完全不生氣嗎?”
他快步上前拉住馮繆的衣角,眼中荊棘刺鈍,遲遲地紮在兩人中間。
共同品嚐著這份痛苦的甜點,還要笑著說好吃。
“我有什麼辦法?嗯?今晚把那個畜生的管拔了?”
“你——”
馮繆閉著眼,臉上看不出一絲痛苦,嘴角因為傷疤詭異地上揚著,整個人看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羅光眼球直溜溜的滑落在地上,他便低下頭。
淚水凝聚成線,指引眼球找到回家的路。
“好了,哭什麼哭?當自己是熱血少女漫主角?”
“什他媽熱血少女......”
嚴豔站在他背後,伸出手拍拍他的背,遞出一張紙。
“所以,誰和我解釋一下,誰給的老趙刮胡刀片?”
三日後
趙蛟將三人召集起來,眉眼間滿滿的疲憊。
本來這件事應對媒體就很累了。
現在外麵又在瘋傳趙勇在看守所畏罪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