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竇墨再沒有說話,帶著錢笙在部落擂台左拐右拐不斷上下樓梯,直到最後推開一扇門。
一股血腥的惡臭味兒撲麵而來,一個新世界展現在錢笙麵前,錢笙不適地皺起眉頭,往後退了半步。
他們站在高處,底下是巨大的美高梅樂園,煙氣中興奮的叫好聲痛哭謾罵聲混合,金幣不斷從“鑾把點們”的儲物戒指中取出,嘩啦啦摔倒在博弈桌上、地麵上,彌漫著危險又誘人的氛圍。
整個地下廣場的最中心是一個“擂台”,不同於學院賽的打鬥空間,這個是完全封閉,外表還裝飾了一個巨大的金色籠子,因為血液噴射過多也沒有清洗,染上了暗深紅色。
“歡迎來到,地下傭兵世界!”竇墨不知道什麼時候披上了黑色的外袍,戴上半扇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露出紅色的眼睛與紅寶石的耳釘相應。
“祖宗大人,我現在怎麼辦?我不會被滅口吧。”錢笙盯著竇墨右耳的紅寶石,映襯正暗黑的環境下,仿若血滴,鬼魅無比。
錢笙緊緊抱著黑煞,緊張地吞咽口水,聽著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
“來。”竇墨向錢笙伸出手。
脫下平日維持在表麵“微笑麵具”的他,如俊美的惡魔在誘惑著世人。
見錢笙還在猶豫,他一把拽著錢笙的胳膊向下走。
正巧,中間的籠子開啟,左側被強行架入一個已經被嚇破膽無法站立的人,右側在眾人的目光聚焦下,一隻吐著細長舌頭的蛇形魔獸曲線型遊動進入。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那隻蛇獸一記重擊將那人壓到邊緣無法動彈,毒牙一口咬在脖頸處,眼見著那人從掙紮慢慢不動了。
錢笙麵色驟白,瞳孔劇烈顫抖起來,她害怕的趕緊扭過頭,緊緊地抱住黑煞,好像這樣才能汲取一絲安全感。
雖然有些難受,黑煞並沒有掙脫,看向整個廣場上空,一直以來毫無波瀾的鎏金琥珀瞳孔裏多了抹厭惡。
但她不準備阻止竇墨,錢笙也總要經曆這些。
進入銷金煙氣中,竇墨拉著錢笙走到一處博弈桌前停下。
他貼心地先給錢笙拿了椅子,放在他身後邊,才在桌上唯一的空位上坐下。
這是個小博弈桌,四個人,一女三男,人齊了,立即開局。
竇墨提議玩紙牌遊戲“鬥雞”,由一個人坐莊,其他人投入抵押,輪流抓5張牌,按照規則湊成整數後,剩下的點數與莊比大小,按照點數翻倍抵押。
遊戲速度快,也是“老千”較明的一種,對於這一桌老手正是技藝較量的好機會。
不過誰來做莊成了問題,首個莊家是遊戲中重要的一步。
錢笙坐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看得更加清楚。
竇墨的左手邊是個城府極深的人,陰著臉,話不多,反駁時的每一句話都能刺中要害。
右手邊是個狂熱的美高梅愛好者,資產肆意揮霍,長期坐著大腿腰間下巴上堆滿了肥肉,說起抵押恨不得把所有人逼死在擂台上,神采飛揚,身後還坐了幾個腿毛遞著茶。
對麵的人是一位在這個地方很少見的女子,一襲紅黑衣裙,露出擺弄紙牌的纖纖手指,挺直的腰背,半倚靠的慵懶姿態,雖然蒙著麵紗也能看出是一位極美的女子。
僵持不下,最終選擇最簡單的搖骰子比大的方法。
一局結束,竇墨成為莊主。
“承讓!”紙牌在竇墨的雙手間上下翩飛,最終雙手一合,卡背朝上,拍在桌麵。
確認倍數後,竇墨開始發牌,眾人抵押。
炸彈最大,雞破最小,中間從大到小依次是雞小,金雞,銀雞,鬥雞,雞九到雞二,輸贏的倍數也是按級呈倍數遞增。
第一局彼此對對方底細不熟悉,都沒有加抵押,隻按照底抵押,也就是每人10個金幣。
莊主竇墨發牌,他手速極快,不過幾秒完成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