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幼菱走之後,前廳裏就剩下杜鴻羽、杜清安和他們倆的三位同窗了。
幾人震驚之後,平靜下來,還是趕緊開始埋頭幹飯了。
啊啊啊,實在是時間太緊張了,下午還有一節策論課,是山長親自授課!
誰知道,就在這個節骨眼,從外麵又進來了幾個少年郎。隻見四人都穿著雲緞錦衣,腰帶上帶著一塊月牙形的玉玨。
前麵第一個開口問菱寶算術題的大哥哥,名叫唐子樂,就是那個穿著青藍色直裰,唇紅齒白的少年。
唐子樂不經意間看到,酒樓裏剛進來的幾個少年。眸中一暗,將身子擰向另一邊。
繼續埋頭將碗裏最後幾筷子的肉菜吃完,他壓著聲音,半開玩笑地和幾位同窗說:“我吃完了,你們也快些啊。咱誤了時辰,可是要被夫子罰的啊。”
坐在他旁邊,穿著一身月牙白錦袍的少年李子期說:“快了,快了,子樂你等我們一下就好。”
而另一個穿著山水墨節的錦袍少年,看著就很是少年老成,名叫溫辰。
他看著唐子樂的臉色有些不對。
意有所覺地回頭一望,正好對上往這邊走過來的唐宇蔭。
唐宇蔭穿著雲緞錦袍,戴著玉冠,大冬天還拿著一把折扇,充當風流名士,實則腦子有病。
溫辰腦袋一甩,直接將他無視。
唐宇蔭原本誌得意滿的微笑,看到溫辰扭頭的無視,臉色瞬間變僵。
但是當他看到被溫辰擋住身後的唐子樂,他的好心情又再次好了起來。“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平陽伯如今的嫡公子啊!”
跟在唐宇蔭後麵的幾個狗腿子立馬說:“哦~嫡公子啊,好了不起啊!”
怎麼聽,都是一股陰陽怪調。
唐子樂不願意在好友家的酒樓裏,與唐宇蔭爭吵起來,於是咬著牙選擇閉口不言。
而唐宇蔭這個人就是這樣,你越不說話,他越來勁。
他看著唐子樂,咧出一口惡劣的笑:“可惜啊,母親是個不得寵的繼室,還是個商戶之女!拿錢砸開伯爵府的大門又如何?生下來的小孽種空占著一個嫡子的名聲,連祖宗蔭蔽都沒有!去不了國子監,隻能去那白馬書院,不夠丟人的!”
溫辰當即火大,站了起來,用手毫不客氣地打掉唐宇蔭的折扇,大聲嗬斥道:
“唐宇蔭你好歹也是伯爵嫡長子,就算是自幼喪母,也有你父你祖母教養。別在哪裏都像個無賴一樣,張口閉口都是髒話,簡直丟盡了讀書人的臉麵!
你要是還這樣,我不介意向國子監的監察堂舉報。就說國子監某位學子,實在品行堪憂。就是不知道到時候,你會不會真的被退學!”
唐宇蔭一聽這話,立刻火冒三丈,麵部猙獰:“溫辰!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我們才是一個檔次的玩伴,你從小就偏袒這個小孽種幹什麼!”
溫辰冷著臉:“我勸你慎言!”
唐宇蔭氣的胸口不停起伏,他說不過溫辰,而且他的確怕溫辰。
但是唐子樂那個孽種!唐宇蔭看向背過身去的唐子樂,雙眼冒火還想要繼續擠兌他,就被跟在他後邊的狗腿子拉住了。
“算了,宇蔭,溫辰在這裏。你再說唐子樂,真被溫辰告訴了祭酒,怎麼辦!”
國子監祭酒相當於國子監的校長,如今的國子監祭酒正是溫辰的祖父。因為唐宇蔭經常欺負唐子樂,而溫辰又是唐子樂的好友。
所以溫辰曾想自己祖父告過許多次唐宇蔭的罪狀,而唐宇蔭品行惡劣,已被罰多次,差點被趕出國子監。
所以這個時候,他不敢再惹溫辰,氣炸了也隻能憋回去。
唐宇蔭的狗腿子看唐宇蔭這個時候也已經冷靜下來,知道溫辰不能惹了,趕快給唐宇蔭遞了一個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