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郡王拱了拱手說:“陛下,您也知道臣,平日裏胸無大誌,隻喜歡一些美酒美食,所以常在坊市。
巧了也是,臣近日在坊間聽了聽說了一件事,原來不打緊,可是這事牽扯到了宗室裏的人。臣雖說不怎麼管事,也是宗室裏的族長,所以這件事老臣還是要給陛下說上一說的。”
聽到這裏,景元帝更是好奇了,究竟是什麼大事,能讓他這個皇叔主動攬事,要出來主持公道。
其他也聽到坊間傳言的皇室宗親們,都或多或少將眼神投向,坐在末尾的慕容啟。
盡管那些眼神有的遮掩,不盡明顯,但是慕容啟還是感覺到如芒在背。
地龍燒的溫軟如春的殿內,慕容啟手腳發冷,一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敢抬頭看向坐在上首的景元帝,更不敢聽平安郡王接下來的話。
他恨不得奪路而逃,但是他的腳步像是被死死地粘在地上,無法動彈分毫。
他比任何時候都恨平安郡王,恨的要死:這是他和杜家的事,關平安郡王什麼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怎麼不去死!
無論慕容啟心裏有多恐懼,有多害怕,有多麼懇求,懇求平安郡王不再發聲。
但是安靜的大殿之內,還是緩緩傳出了平安郡王的聲音。
“啟稟陛下,事情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太子從菱記火鍋店發現了豆芽,並傳授天下百姓,能讓百姓們在冬日裏吃到新鮮蔬菜,惠及萬民。念於杜家在其中的功勞,您還給杜家賞賜了一塊匾額,以對他們進行嘉獎。”
景元帝捋了捋自己一小撮打理精致的胡須說道:“嗯不錯,朕印象很深刻,如今還記得。要說那杜家也真的是滿朝文武的榜樣了,不僅是這次無償地將生豆芽的獨家法子貢獻出來,就是去年夏季的高溫異象天裏,他家也是給朝廷捐了許多在那時候珍惜無比的冰塊,當的起那塊“大善之家”的匾額。”
說完,景元帝順利又誇道:“當然,當初還有皇叔和小六,你們也都捐了半府的儲冰。”
說完之後,景元帝感慨:“我大曆,就是需要你們這樣為國為民的好臣子、老百姓!”
平安郡王又拱了拱手,“謝陛下誇獎,都是臣的本分。”
六王爺慕容謹也從座位上起身,給皇兄行了一禮,同時給景元帝示意:我的好皇兄啊,您別說著說著,不自覺地就將話題帶偏了啊。皇叔,看著要生氣了。
景元帝也認識到,自己這個皇叔受了誇獎是不怎麼喜形於色。是了,皇叔從不在乎獎賞功名,這是有事要和他說,結果他歪樓了?
景元帝有些汗顏,但是為君的威儀,還是一貫的四平八穩。他輕咳了一聲,將話題繞了回來:“不知皇叔在坊間聽說了什麼?怎麼和杜家扯上了關係,莫不是這事和杜家有關?”
隨即又看到平安郡王還站在大廳之上,連忙說:“哦,皇叔請坐,都是一家人,不必站在這回話。”
平安郡王吃的有些胖,是個很富態的老頭,站這麼久,說話中途還被皇上歪樓,的確是有些累了。他也沒什麼好誠惶誠恐的,聽到景元帝讓他坐下。
也就順勢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