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平陽伯唐豐率先開口,隻是一開口就是很威嚴地質問他們母子二人:“從昨天晚上,就開始鬧騰,今天早晨又是人仰馬翻,直到快到用午膳再回來,這麼長時間,到底都去哪兒了!”

一開口倒是連問一下唐子萱的下落都沒有,而是質問唐子樂母子倆,口口聲聲都是對唐子樂母子的不滿,不滿他們弄出這麼大動靜,不滿他們挑戰自己的權威,就為了那麼一個女兒。

唐子樂冷蹦蹦地道了歉,“是兒子錯了,昨晚走的急,沒有顧得上過來請示父親。”

唐子樂主動給他麵子,平陽伯唐豐倒是也沒有再繼續擺架子了。畢竟這個兒子可是剛考了二甲第三的好名次,不日即將入職翰林院。

他對這個極有才學的兒子,還是願意給一些麵子的。

平陽伯唐豐笑了氣,才終於像例行公事一樣,問了一句“子萱那孩子找到了嗎?”

唐子樂點點頭,沒有說唐子萱去了城外梅光寺之類的,隻說妹妹得知了婚事,心情不好,去了她的手帕交杜幼菱家,並且強調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杜家,平陽伯自是知道的,杜家的次子與唐子樂是同窗好友。他那個透明的女兒唐子萱,和杜家千嬌百寵的幼女,倒是也成了好朋友、手帕交。

提到杜家,平陽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是在一旁的舒蘭,十分陰陽怪氣。

意有所指唐子萱,“給她找的這門親事還不好嗎?人家永昌伯府和咱家可是世交,那文偉相貌堂堂,配唐子萱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毛丫頭,都是唐子萱高攀了。

你們還不知道謝我,卻不知道人家也有些高門顯貴的女兒,為了什麼家族的未來,挑個窮舉子,都是有可能的。

你們不說感謝我,居然還弄出這麼一大出,搞得整個府邸都跟著你們亂作一團。如今那小丫頭居然還不回來,還躲在人家家裏。可見,楊氏你對女兒的教養極差!”

楊氏手裏的帕子都快要扯碎了,但終究沒有和舒蘭對嗆,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一扭身就走了,隻是走遠了,看著那背影就清瘦淒慘,形單影隻的。

舒蘭看著她淒淒慘慘戚戚的背影,心裏就覺得很爽。

唐子樂一副氣悶、欲言又止的樣子,倒是被平遠伯唐風看在眼裏,最後唐子對上。唐風的視線,嘴唇囁嚅了兩下,終究最後什麼也沒說,一擺袖子回了前院。

平陽伯由此就斷定這個兒子還是如從前一般,即使心裏有他母親和妹妹,終究也不敢忤逆他這個生父。

這樣就好。

再說了,他們平陽伯府雖說如今沒有實權了,但好歹也是伯爵府。唐子樂作為他的嫡子,進入官場之後可是有很大倚仗的。可不比那些出生農家,“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窮進士好多了。

由於楊氏和唐子樂一如往常的表現,讓平陽伯唐豐和舒蘭打消了疑心。

夫婦二人還暢想著,等唐子樂進入翰林院,他們就把唐子萱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以此掌控著唐子萱,讓唐子萱再去求唐子樂。要不然,就讓她在婆家知道滋味!

這樣,他們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繼續享受他們的榮華富貴了,而且很有可能,平陽伯府還會在唐子樂的手中愈發繁盛。

這樣他們家的好日子,隻會比從前更好。

兩個人美滋滋的哼著曲子去吃午飯了,倒是不知小院裏的楊氏和前院裏的唐子樂,心中的憤懣以及眼底濃墨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