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幼菱氣的直接走了。
李月娘看了一眼,也站起來麵色不虞地走了。
這在杜家是從前從未發生過的。
婆母和小姑子待她十分和善,她有時候午夜夢回的時候,都是笑著醒的,覺得自己能嫁入杜家真是祖宗保佑。要是嫁入其他官宦人家,不知道後院要有多少爭鬥和麻煩事呢。
可是今天……
江清妍一下子害怕了。
她有些六神無措,突然隔間裏葉哥兒醒了,又哭起來,江清妍條件反射地就想去抱葉哥兒,卻被自己的陪嫁嬤嬤給拉住了。
“小姐,小少爺隻是醒來要換尿布,這是哭兩聲提醒人呢,不礙事,春喜他們就能照看的很好。你等一等,再聽。”
“嬤嬤,我還是去看看。”江清妍想站起來,卻被吳嬤嬤拉住手使上勁站不起來。
江清妍很是疑惑,這吳嬤嬤是她的奶娘,又跟著她陪嫁到杜家,所以江清妍還沒有動怒,隻是說著:“嬤嬤你鬆開,我去看看葉哥兒。”
“再等一等小姐,老奴今天就是拚著讓你生老奴的氣,也要給你把這個道理講明白!”
江清妍無奈,隻能心急地去看隔間裏的葉哥兒,結果沒一會兒,就聽到葉哥兒笑了一聲!
原來是春喜給葉哥兒換好尿布,奶娘喂了一會兒奶水,葉哥兒就吃飽了。
春喜就將葉哥兒放到了杜幼菱特意給葉哥兒準備的嬰兒床上,四周都是護欄,上麵還掛著許多用木頭雕刻的小鳥,小花朵,小雲片,還綁著小小的撥浪鼓和鈴鐺,都是逗孩子的。
這嬰兒床鋪好了許久,可是葉哥兒一次也沒有躺過,因為江清妍在葉哥兒醒來的時候,幾乎都是抱著他,等自己胳膊酸了,就讓丫鬟婆子們抱著,她在旁邊和葉哥兒說話。
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也是江清妍摟著。為此,杜星劍已經睡了幾個月的書房了。
葉哥兒第一次睡嬰兒床,下麵有輪子,可以搖晃著,上麵還有玩具,春喜給他撥弄一個,他就笑一聲,笑的可響亮了。
這一幕,看在江清妍眼裏,卻很是迷惑,還帶著不解。
吳嬤嬤歎了一口氣,拉著江清妍的手,除了春喜和另一個陪嫁丫頭,讓其他人先出去。
“春喜,春桃留下,其他人去外麵守著,沒說讓你們進來,就不要進來。”
“是,吳嬤嬤。”吳嬤嬤是這水雲軒的管家婆。
等人都出去了,這屋裏隻剩下心腹和葉哥兒一個七月個的孩子。吳嬤嬤就拉著江清妍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
“小姐,我問你,你可還記得姑爺有多久沒有回來水雲軒住了?”
“相公?”江清妍的神色怔了一怔,回想起:“相公有七個月都沒有回來住了。”
“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不肯讓葉哥兒睡小床,不肯讓丫鬟婆子們照看,一定要親自摟著葉哥兒睡,相公他,沒法一起跟著上床睡,怕晚上不小心碰到葉哥兒了。”
“那你可還記得,官宦人家裏,妻子有孕,主君是要幹什麼的?”
“妻子有孕,妻子有孕……主君是要納妾的……”
“那我們姑爺可曾納妾?”
江清妍突然捂著手哭了:“不曾!相公他不曾納妾,就連我生下葉哥兒,如今七個月了,都沒讓他回房睡,他都不曾納妾,連暖床丫頭都沒要!是我對不起相公,是我忽略了他!相公待我,這世間,再找不出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