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本宮,救救本宮,快來人救救本宮......”
花容衣衫淩亂地趴地上,絲毫不顧及冷宮的地上積滿灰塵,更無暇顧及自己此時的舉動醜態畢現。
隻一味哀求著,希望麵前的兩名小太監能手下留情。
原先傾國傾城的貴妃娘娘,落得如今的下場,如何不讓人唏噓呀。
“這......”
花容此時眨巴著水眸,正向麵前的兩名小太監求助,其中一名似是心有不忍,啜囁出聲。
隻可惜是他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便被另一小太監打斷了,人是道:“這什麼這,還是把差事辦完要緊。”
那小太監話音剛落,便又舉起了手中的白綾,一步接著一步地朝花容靠近。
花容畢竟是一介女流,如何能敵得過兩名小太監的左右夾攻。
便是在這時候,花容是認出了那名心有不忍的小太監,忙道:“你原先不是伺候文貴嬪的麼?看在本宮與你主子交好的份上,放過本宮吧。”
花容此時也來不及顧及身份,為了保住性命,甚至開始哀求一個伺候人的小太監了。
“貴妃娘娘,您可還記得奴才叫什麼名字麼?”
那個小太監聽見這話,停住動作,輕聲問話。
這個花容如何會記得,她曾經與文貴嬪交好,但是也從未關心過她身邊的小太監叫什麼名字呀。
花容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奴才就知道,”那小太監笑了笑,然後似有幾分不忍一般,解釋道:“貴妃娘娘,您可別怪我們,我等也是聽命辦事,到了下麵,冤有頭債有主,可別記恨我們呀。”
說話間,另一小太監已然將白綾勒住了花容的脖頸。
便是在她生命垂危之際,白綾勒住她那修長的脖頸,竟叫人嘴裏蹦不出一個字來,可花容心裏念著的依舊是自己的孩兒——蔚光霽。
彌留之際,花容聽見,於心不忍的那名小太監輕聲道:“這容貴妃真是可憐。”
“你有心思可憐她,怎麼不可憐可憐你自個兒?”
“到底容貴妃還照拂過我們,著實不該......”
“我們做奴才的,哪有心思可憐別人,再說了你如今也不該稱她容貴妃才是,要不是你我關係好,給你捅出去怕是連小命都沒了......”
聽見這話,那為花容說話的小太監是癟了癟嘴,然後不情不願地道:“多謝三公公。”
那三公公卻是擺了擺手,他再說些什麼,花容沒有聽清,意識漸漸昏沉,眼皮也忍不住往下耷拉,抬不起來,花容終究是在這三尺白綾下喪了性命。
再次睜眼,花容本以為會是奈何橋,閻王殿。
哪曉得初初一睜眼,入目的便是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
床帳、錦被,再扭頭看向床外,桌凳擺件,無一不是眼熟得很。
花容下意識掙紮著想要起身,卻突然感覺小腹陣陣痛楚傳來,這熟悉的感覺,叫花容有幾分失神。
花容一時不察,哎喲一聲驚叫出聲。
這一聲倒也無妨,恰巧被端著湯藥,正要進門來的丫鬟聽了個正著。
丫鬟眨巴著雙杏眸,小圓臉兒,打扮得也利落。
她循聲望去,見著花容已醒,忙不迭放下手中的湯藥,快步上前去,更是嗔怪道:“婕妤,您怎得還起來了?”
花容見著來者,忍不住瞪大了水眸,微張檀口,卻沒出聲,心下驚詫不已,這不是芍藥嗎?
早已死了才是,怎得還會在這裏?
見著花容一副吃驚模樣,芍藥有幾分心疼,不由得輕聲勸道:“婕妤,您可萬萬不能下地呀。”
聽見她這聲音,花容更是有幾分哽咽,顫抖著嘴唇,問道:“你叫我什麼?”
“婕妤?”
芍藥是一臉迷惑,輕喚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