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不情之請(1 / 3)

張敞看著苟參不理解,就笑說:“當初黃霸黃次公第一次到潁川郡任太守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將錦雞當做了鳳凰,說是祥瑞,要敬獻給天子,鬧了笑話,不過,黃次公這人處理政務還是有一套的,當時天子也沒有責罰他。”

“相對於黃次公而言,嚴次卿在河南郡受到的表彰就沒有潁川郡的多,賣石灰的見不得賣麵的,河南郡和潁川郡毗鄰,黃霸在隔壁做的好,不就襯托了嚴延年的不好?所以嚴延年就總是拿著鳳凰的事情諷刺黃霸。”

“而後黃霸又去了京兆尹,雖然後來又回到了潁川郡,但是畢竟人家幹過京兆尹的這個職務,還是和嚴延年有所差距的。”

苟參聽了略有所思,問:“那嚴太守這次交付廷尉,而黃太守又擢為禦史,這中間,不會有……”

張敞聽明白了苟參的意思,說:“不會,黃次公這人還不至於如此的小肚雞腸,再說處理一個太守,沒有天子的首肯,誰能動的了?”

“小友看如今的天子,是糊塗嗎?”

張敞笑笑的在說話,苟參就“哦”了一聲,張敞就解釋剛才說的:“其實嚴延年的性格這樣,亂子也就是在自己身上。”

“其實做官治理郡裏,百姓是一方麵,手下的吏治也很關鍵,嚴延年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對手下人管得非常嚴,恩威並施,寬嚴並濟,好的時候讓你覺得好的莫名其妙,可是你要想他為什麼對你這樣好,你卻怎麼都猜不透,而恰恰這時,他又會忽然的將你痛罵一頓。”

苟參一聽,心說這個嚴延年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狀?

“再比如,嚴次卿和府丞署吏商們議犯人的量刑,往往是大家認為怎麼判也要死刑的人,嚴延年卻不殺,大家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嚴延年也不解釋,而大家認為頂多能判城旦舂的人,嚴次卿卻判了人家的死刑,沒有理由,同樣的也不解釋。”

“如此以往,所造成的結果就是同僚對嚴延年這個太守心驚膽戰,誰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他下來要做什麼。”

苟參聽了大有感悟,覺得張敞其實就是在借著嚴延年的平時作為來給自己講述為官之道的,想讓自己從這中間汲取教訓,以此為鑒。

苟參就為張敞斟茶,張敞看苟參明白了自己的用心,就點頭微笑。

“此次嚴延年出事,我見到了黃霸後才知道原因何在。”

苟參回頭看看楊惲還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而手裏的線也放的越來越長,風箏在天空也越飛越高,原本遠處有人喊看天上是什麼的人如今都到了烏衣巷的外麵,心裏一動,就叫楊惲收手。

楊惲正玩得開心,聽到苟參要自己過去哪裏肯答應,苟參就說:“子幼兄且聽苟參一言,果真是有事和你商議的。”

楊惲聽了,心說苟參這人從來沒說過什麼誑話,就聳聳肩慢慢的收拾著繩子。

張敞不知苟參叫楊惲做什麼,嘴上卻說:“嗬嗬,看來楊子幼還是聽苟參的話。”

苟參笑笑說:“還請子高兄繼續談話。”

“事情的原因其實就是出在河南郡府丞嚴義的身上。”

“今春,河南郡忽然鬧了蝗災,春季蝗災非常罕見,嚴義視察了災情後回來給嚴延年報告,誰知嚴延年聽了竟然說,潁川郡的黃霸黃次公不是給長安報喜,說他那裏又出現鳳凰了嗎?正好,蝗蟲這麼多,就找人轟到了潁川郡去,正巧的就給鳳凰吃。”

苟參一聽就皺眉,心說這個嚴延年怎麼這樣說話,更何況心裏對黃霸再不痛快,這些話也沒必要給自己的手下去說。

“嚴延年心裏不痛快,他說了這些話出來自己舒坦了,可是府丞嚴義卻不知道嚴延年究竟是怎麼想的,於是很害怕,心驚膽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