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應!”
苟參聽了其其格的話斬釘截鐵的說:“我的公主已經被大漢天子宣布許配給我了,狂王這樣擅自做主,胡作非為,難道不怕大漢天子動怒?”
“他這樣做,經過我的同意了麼?”
苟參的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別扭,但是其其格還是被苟參堅決的神情和果斷的語氣所感染了,以為他是因為激動才有些語無倫次。
“他在說,我的公主,他在心裏把我當做他的女人。”
其其格眼看著苟參,心裏懵然就有了一種被人關愛、被人保護的寵溺感。
其其格這一段本來因為父王翁歸靡去世,異母兄長元貴靡被推翻王位,身邊的人急劇的轉變了對待她的態度而感到很是失落和無奈,有一種天要塌了的感覺。
狂王泥靡身為烏孫國新任君王,他要娶老王的女人為王妃,這個其其格同別人一樣,有怨言也無濟於事。
其其格一直就心裏擔憂,生怕自己和大漢國那個聰明俊朗的男子婚約因為泥靡當烏孫王的原因有什麼變化。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今晨,泥靡忽然的就征召其其格到了王宮,當著許多烏孫大臣的麵宣布,要其其格嫁給自己的兒子細沈瘦。
泥靡根本就不是征詢其其格的意見,就是在命令其其格非要如此不可。
細沉瘦是泥靡和匈奴女子生的孩子,長的粗鄙,性格蠻橫,怎麼能和苟參相比?
其其格當時就在王宮表示了反對,說自己已經被大漢皇帝賜婚給了大漢國的護羌校尉,烏孫方麵怎麼可以單方撕毀婚約?
“我當時分辯說神射手已經帶迎親隊伍到了敦煌,難道狂王不怕因為悔婚引起兩國矛盾,從而讓大漢國發兵攻打烏孫嗎?”
苟參聽其其格叫自己神射手,臉上帶著笑說:“我不是什麼神射手,其實射箭的本領稀鬆平常。”
“本來參加射藝比賽隻是響應天子的詔令的,可是在未央宮見到了公主,我就被公主的容顏所震撼了,心裏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怎麼,就勝出了。”
“可能,就是如有神助吧,是上天要我苟參和美麗的公主千裏有緣的。”
其其格聽苟參說的真摯,心裏又是歡喜,又是酸楚,低頭說道:“是啊,我當時在長安未央宮見到你,那麼多人都冷冰冰的,唯獨你對我笑……可見你是和別人不同的……”
“可是,我的話沒人聽,狂王說,大漢不會因為烏孫國的悔婚而引起兩國交戰的。”
“哦?為什麼?”苟參很想知道這個狂王為什麼就這樣自信和有恃無恐。
其其格又抬頭看著苟參:“狂王說,大漢的相夫公主是賜婚給了元貴靡,那是因為元貴靡是烏孫的王,如今烏孫王已經不是元貴靡了,大漢國為了麵子,哪裏還能將相夫公主嫁過來。”
這個狂王分析的也有些道理。
這會陽光越發的強烈了,剛才兩人陷入了重逢的喜悅裏,沒有在意,這會苟參覺得有些太熱,就和其其格往亭子裏去。
其其格隨著苟參的步伐,邊走邊說:“狂王說,他倒是想將相夫公主迎娶了,可是大漢國絕對不會,嗯,那個改弦而易轍……”
其其格漢語說的很好,可到底還是對有些詞語不太會用,苟參就說:“公主說的對,就是改弦易轍。”
“這個泥靡也不是太糊塗,他倒是清楚大漢國將相夫公主賜婚給了元貴靡的,他泥靡算是哪根蔥?”
“沐猴而冠,自己封自己做了烏孫王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偏偏不要他如意。”
其其格聽了苟參的話輕輕笑了笑,苟參一直就在側目注視其其格,她這會一笑,宛如夏花開放,美豔而不可逼視,嘴裏就說了一句:“其其格,你真美。”
苟參在心裏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其其格就像是後世異國的女子一樣,完全不同與大漢國那些被陳規爛俗和矜持包裹起來的女子,所以毫無壓力的就讚頌了其其格一句。
其其格白淨的臉盤本來因為天熱,有些緋紅,這會聽到身邊的少年這樣誇獎自己貌美,心裏更加喜悅,臉上更加的紅潤。
其其格眼睛看了一下路邊盛開著的小花,接著說:“既然泥靡不能迎娶大漢的相夫公主,那樣就有可能得罪大漢國,所以,泥靡才一定要讓我父王的王妃做他的王妃的。”
“他說這樣就有了憑仗,這叫退求其次。”
“因為解憂公主到底是大漢的公主,我父王翁歸靡是大漢國的女婿,那麼他泥靡也是大漢國的女婿,大漢國應該在對待他和我父王的情分上,是一致的。”
苟參皺眉說:“這是什麼強盜邏輯!賬還有這樣算的?”
“那他為何一定要你嫁給細沈瘦——哦,我明白了,因為相夫公主被賜婚給元貴靡和你即將被我迎娶是同時的,就像是手心手背的關係,沒有了相夫公主嫁到烏孫來,你要是嫁到長安,就沒有道理。”
“是的,狂王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