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上說,張騫當年在西域流浪了十三年後終於跋涉回到了長安,漢武帝對張騫非常禮遇,讓他做了太中大夫。
這個太中大夫是光祿大夫的前身,負責顧問、應對,為皇帝的谘詢回答問題,而張騫卻一再的要求去攻打匈奴,漢武帝想張騫是為了報仇,就封張騫做了校尉,讓他出擊漠北。
張騫帶著軍隊一直行進到了千裏塞外,殺了不少的匈奴人,到這裏,漢武帝封張騫為“博望侯。
沒過多久,張騫再次請命出征,武帝就派李廣和張騫一起進擊匈奴。
就在這場戰役中,李廣率四千騎作先頭部隊,陷入匈奴左賢王四萬騎兵的重圍,而張騫率領著萬餘騎兵許久之後才趕到,給李廣解了圍。
現在想想,這個張騫當時的所作所為,的確非常奇怪。
此役李廣所率士兵大部分犧牲,張騫的部隊亦因過分疲勞,沒有追擊匈奴人,但是為什麼張騫的部隊“過分勞累”,就有些說不清楚,因此朝廷論罪,李廣功過兩抵,張騫因為救援不力被貶為庶人。
張騫因此離開了大漢軍隊,可是不久,他又第二次踏上了通使西域的的路途,從這之後,西域各國才開始和大漢來往,這就包括了烏孫國。
張騫這次去西域沒用多久,他回到了長安後就死了。
從魏和意說張騫的話,也讓苟參想起了和蘇武一起被匈奴囚禁的常惠。
那些日子和常惠在敦煌等待長安對烏孫事情的詔令,常惠就流露出了特別不喜歡西域這個地方。
“從一百多年前高祖直至武帝時候,烏孫、龜茲、車師等等西域小國可都是屬於匈奴管轄的,如今時過境遷,那牛皮上的標記的地址,已經到了離烏孫國不遠的匈奴境內,所以,我才費盡心思的疏通,將自己派遣到別人都不願意去的烏孫那個動蕩的地方做使節。”
“在去烏孫的時候,我都計劃好了,本來按照我的設想,烏孫王元貴靡多病,解憂公主老邁,我要是和解憂公主關係融洽,就能為今後進入匈奴境內找尋寶藏而做好準備,誰知那個狂王竟然發動政變,自己做了烏孫王。”
“所以,那個狂王泥靡必須要死!”
苟參覺得這個魏和意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人,可惜了。
“可惜了,”魏和意感歎一聲說:“我千算萬算,孰料泥靡竟然沒有被刺死!”
“一招錯全盤皆輸。”
“校尉知道,細沈瘦那會圍攻赤穀城,我其實是盼望著他能破城的,那樣,鄭吉就能名正言順的去打泥靡,然後,泥靡和細沈瘦被滅,我就能繼續在烏孫的計劃。”
“可惜啊……”
魏和意可惜了又可惜,可惜的是大漢國的對外國策是“以和為貴”,可惜年邁的鄭吉一心想早點回到長安和家人團聚,不願意打仗。
而更加可惜的是,苟參一直在暗地裏攪局,讓本來就隱晦的形式變得難以琢磨。
“後來烏就屠殺了泥靡和細沈瘦,天子讓校尉你權且負責烏孫的事宜,我就知道這事完了……”
苟參終於知道了魏和意說自己有條件,有能力將這牛皮上的秘密揭露出來的原因了。
冒頓當年買財物的地方是在匈奴境內,單個的漢人根本不可能千裏跋涉深入匈奴腹地,必須有軍事力量作為後盾,作為保護,否則,這個尋寶的漢人就必死無疑,或者,就會成為曆史上被囚禁的蘇武或者常惠、張騫。
而且,就算是一個人找到了那些寶藏埋藏的地址,怎麼挖掘?怎麼將那些財物帶走?
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很現實的問題。
魏和意想的真是周全,可惜,時運不濟,終於功虧一簣。
這下苟參倒是真的知道了,為什麼當初總是覺得魏和意對解憂公主有一種**的態度,原來他是想要施展感情攻勢,和解憂公主攀上關係,做一個“入幕之賓”,然後借著烏孫的國力來施展自己的尋寶計劃的。
苟參心裏冷笑,臉上不動聲色,魏和意說:“如今,我隻求活命。”
“我無官無職,沒有一個手下,就算是我出去想到匈奴將財寶找出來,估計沒有到匈奴境內就被殺死了,要是僥幸活命到了藏寶地點,也沒有可能將財寶帶走的。”
“因此,我願意將藏寶圖交給都護,願都護保全我一家人性命,從此做一個尋常百姓而已。”
苟參說:“你這故事,聽起來不錯,雖然還有些瑕疵,有一些疑點,不過,也算是曲折動人。”
“可惜,我不感興趣。”
苟參說著就站了起來:“你有些一廂情願。”
“你憑什麼就覺得我會接受你的所謂藏寶圖?”
“我到西域好好的都護不做,幹嘛要帶兵深入匈奴腹地?”
“哦,假設和我接受了你的什麼寶藏圖,到了匈奴那邊,人家匈奴人發現了我,要是問我幹嘛來了,我回答說:我找寶貝!和你們無關,一邊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