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潮絕望的想,我要怎樣才能讓主人原諒我?父母去世之後他就已經無家可歸,如果連主人都不要他,他就真的是個孤魂野鬼了。
溫度已經連著兩個月居高不下,現在更是漲到了離譜的四十多度,呆在房間裏吹著空調明霆都滿心躁鬱。
是自己對他不夠好嗎?讓他一次次的搞小動作,這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算計她,借刀殺人?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可真是厲害得很,是她看錯了,什麼乖巧勤勞小蜜蜂,根本就是個精於算計的殺人蜂!
明霆在屋裏生氣,謝潮在門外頂著烈日後悔自責。
胳膊上的傷口血流不止,他屈膝在被曬得滾燙的石板上跪的筆直,頭頂烈日火焚,即便有樹林遮陽依舊悶熱的喘不過氣,血逐漸凝固幹涸,他垂眸安靜自省。
隻要主人消氣,罰跪算什麼,鞭子,藤條,棍棒他在那個“家”裏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明明是走後門做的市長,卻偏要學人家老派世家貴族,規矩一大堆,真正能做到的卻沒幾條,杜雲飛每天惹是生非沒人管,他稍有不對便動輒打罵。
在外麵打著善待烈士遺孤,待養子視如己出的幌子,名利雙收,背地裏縱容杜雲飛對他百般羞辱,每次酒後便變本加厲的暴打他。
睡在陰暗沒有窗子的狹小雜貨間,吃著傭人都不吃的剩飯,還要做各種髒活累活,美其名曰家裏不養閑人,不幹活就沒有飯吃,更別想上學。
十幾年他都忍過來了,他一向很能忍的。
是他不乖,讓主人生氣,他以後一定乖乖的,等他報了仇,別說是寵物,隻要主人還要他,他什麼都能做的。
溫度越來越高,他沒跪多一會兒身上就濕透了又幹。
明霆在床上滾了好幾圈,突然想起謝潮受了傷,外麵那麼熱傷口有可能會感染的,長歎一口氣,她任命爬起來站在陽台想將人喊上來,結果卻見他跪在門口。
?
這是什麼情況?
明霆一頭霧水的走下去,她沒有罰跪的愛好啊,也沒有讓他跪著反省……吧?讓她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王朝位麵,動不動大禮相迎的。
腳步聲噠噠噠的走近,謝潮抬起頭,被陽光刺的眼睛辣痛,幾乎睜不開眼睛,可是他還是睜大眼睛看著明霆走到他麵前。
“對不起主人,我知道錯了,您罰我吧。”謝潮的聲音有些虛弱,強撐著道“我以後會乖,不會再惹麻煩,求求您……”
明霆蹲下身捏著他的下巴讓他平視自己的眼睛,“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放跑那個人,不該自作聰明,惹是生非,給主人添麻煩。”謝潮低聲懇求“您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會很乖很乖,不會再讓您生氣了。”
那雙罕見的煙灰色桃花眼中蒙著一層薄霧,看著她眼裏流露懇求,像是穿透層雲的一縷薄光,霧蒙蒙的卻很漂亮。
“我生氣的不是你給我惹事。”明霆聲音不大,空靈清透,與往常中帶著點甜的清脆不同“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跟我說,為什麼要傷害自己來達成目的?我說了你是我的人,你試都沒有試,又怎麼知道我不會管你?你的一切屬於我,你擅自讓自己受了傷,卻隻是為了幾個不入流的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