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輕,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女人的手指移開,黑衣人應聲而倒。
白清淺回過頭,模糊間看見一個女人緩步走來,錦繡裙擺,浮雲鬢發上碧玉簪子崔雕搖晃,長長裙擺拖遝在地上,掃動一地塵埃。她的背影清越高雅,繾綣之至。
仿佛深居庭院佳人。
待走近,更是蘭花飄香,傾人心脾。
那香味,莫名讓白清淺覺得熟悉。
“妹妹,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那美貌女子聲音清雅,眸子中滿是迷離。不是白清影又是誰?
可是,白清影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白清淺為了讓自己的思緒更加清晰,咬牙將腹部的長劍抽出。
痛——
撕心裂肺的痛——
白清淺臉色蒼白的嚇人,隨著她抽出的刀,鮮血噴湧而出。
她的額頭全是細密的冷汗,不一會結成珠,滑落——
大抵那是沒有人可想想象的痛吧?
但是,白清淺在那過程中卻連哼也沒有哼一聲。
她的血濺在白清影的衣衫上,白清影亦沒有移開半步,隻是眼神灼灼的看著血人一樣女子的一舉一動。
“白清影,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是拔出長劍後,白清淺說的第一句話。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子已經有些抑製不住的搖晃。
雖然很輕微,但是在她身邊的白清影卻感覺到了,伸手扶住白清淺,而白清淺卻是將她打開了,紅棉立即上前去扶住了白清淺。
“因為我與睿王之間有個交易,而且大致你還不知道吧,我已經是睿王妃了!”
白清影還是一貫的優雅迷離,即使身邊沒有美男寵,但是仍舊掩飾不住她風華絕代的氣質。
“這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白清影笑了笑:“你不想知道帝都如何了嗎?雖然關於你的流言滿天飛,但是被皇上鎮(和諧)住了。”
白清淺微微閉了閉眼,氣息有些弱了,她知道了,琰一定會鎮(和諧)壓下去的,可是他可真傻,空穴來風,豈是他鎮得下去的。
而白清影之所以會在這裏,大致是因為楚瑀的關係,她說她已經是睿王妃了,而素來白清影與武林各道的關係匪淺,想來這也是這武林大會的目的吧。
楚瑀估計是想要留住她,可是他卻沒想到,白清影是何等的人,怎會受此屈辱,要為自己的相公或是心愛的人,努力留住他心愛的人,這該是多大的屈辱。
別說白清影,她白清淺自問也做不到。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已經踏入了楚瑀設的陷阱中了。
她實在不該與琰賭氣。
實在不該。
終於,慢慢閉上眼——
而她身邊的白清影也在同時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公孫慕身後的楚瑀。
因為,在所有人都沒有看見的視線處,白清淺說的最完整的一句話是:“我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的人,是我的夫君楚琰,隻是我遺憾,我沒能早一點在我最美的年華遇見他。”她望向那邊身著黑衣的楚瑀,淡淡一笑,扯著嘴,“那年杏花樹下的相遇,從一開始便都是錯,終是錯,楚瑀!”
那句,那年杏花樹下的相遇,從一開始便都是錯,終是錯,楚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