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淺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閉眼,腦海中忽然出現了,那個一襲白衣,墨黑頭發的男子,他溫潤如玉,他說,淺淺,這世間,你是我唯一想要的。
原來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動心了嗬。
這些日子以來,每每想起楚琰,她總會覺得心隱隱作痛,疼得很淺,卻很清晰,清晰地可以讓她每每都感受得到。
事情差不多已經成定局了,既然是這樣,那麼她也該去見他了。
如果沒有她在身邊,她的琰該是多寂寞呢!
楚琰——
楚琰——
楚琰——
無論如何,她也要再見他一麵,想要去他的身邊——
衢州到帝都的路線,真的不是很遠。
“紅棉,去雇一輛馬車,我們回帝都!”
“好!”
次日,紅棉雇了一輛馬車,他們飛速向帝都方向駛去。
就算是選的最好的馬車,但是終究是比不上一個月前來衢州時楚琰專門準備的汗血寶馬。所以,一天時間隻能走到帝都的城郊。
原本馬車夫準備就此歇腳,白清淺想了想,又給了他一倍的路程錢。這才繼續連夜趕路,到達帝都城門時,守門士兵已經準備關城門。
見白清淺的馬車,嗬斥道:“怎麼回事?”
白清淺正眼也沒有看一眼,皺著眉,還是紅棉上前淡淡地說。
“官爺,這位小姐怕是有急事要進京,還望能通融通融。”
那士兵大抵是覺摸著白清淺一個女子,又確實有急事,想要趁機敲詐一筆。畢竟,守城門的幹這種事情的又不是他一個。
“放過去?你沒看見已經關城門了嗎?”
一直沒有表情的白清淺終於撩開簾子,開口便道:“滾!”
一個滾字可謂囂張至極,簡直沒有半點給那士兵麵子。
士兵也是個莽撞漢子,一瞬臉色就變了。
白清淺自然是知道那士兵想要幹什麼,冷笑著拿出懷裏的金牌。
那是楚琰給她的金牌,是象征皇家身份的金牌。
士兵雖然不知道金牌是皇家的象征,但是看見金牌上的鳳凰,也明白這次是惹到大人物了。黝黑的額頭一下子湧上一層細密汗珠,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白清淺沒有和他廢話,直接讓紅棉駕著馬車走,揚長走入帝都。
華燈初上,帝都中人流濟濟。
但是白清淺卻無心欣賞。她現在隻想見到的是那個人。
一路疾步,大約半個時辰,已經到了宮門口,此時的宮門已經關閉,她沒有說話,仍舊是用楚琰給她的金牌進去了,因為都是由紅棉出麵,沒有什麼阻礙。
畢竟誰都知曉,紅棉是鳳妃身邊的人,皇帝待她也跟別人不一樣,也就沒有阻攔或者是刁難,而是直接放行了。
走到楚琰寢殿時,腳步卻又戛然而止。
房間裏透著昏黃淺淡光暈,不時還有幾聲輕輕的咳嗽聲,可以聽出聲音主人的虛弱。
顯然,裏麵的人也聽到了白清淺的腳步聲。
不多時,已經傳出說話聲。
“什麼事?進來吧。”
那聲音仍舊好聽,和以前一樣好聽,帶著魅惑的氣息。
白清淺沒有回答。
這大概就是近人情怯。
白清淺雖然極大時候待人很冷漠,但是並不是真的沒有心。隻要是有心的人,麵對這種情況難免會忐忑。
大約是因為白清淺太久沒有回答,裏麵傳出輕微腳步聲。
腳步聲是朝著門的方向走來,越來越近。
一步……
兩步……
三步……
四步……
腳步聲停在麵前。
“吱呀——”
一聲輕響,房間的門被打開——
那女子身著一襲白衣,衣袖、襟前、袍角卻用素金色鑲了寬寬的邊兒,更襯出高貴之氣;衣上精細構圖繡了綻放的紅梅,繁複層疊,開得熱烈。頭發隻盤了簡單的髻,後麵一半仍是垂順的披散在腰後,一直垂至腳踝處,右邊從頭頂到耳邊壓著用珍珠和紅色寶石穿的紅梅金絲鏤空珠花,蜿蜒盛開。
最外麵罩著石榴紅織錦麵的披風,一雙纖纖玉手大方的露在外頭,並不似其他小姐夫人般藏在寬大衣袖,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臉上不施粉黛。雅意悠然、大氣婉約。
楚琰就那麼愣愣呆在原地。
那人還是原來的那人,風華絕代,誰都無法比擬半分。
唯一不變的是眉目間淺淡的倦怠和冷漠。
也正是因為那永恒不變的矛盾氣質,才讓的楚琰驚怔在原地。
“琰,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