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她去求納蘭容桓,這事兒倒也不是不可能,隻是,納蘭容桓刻意隱瞞他會武功和東方世家的關係,其中一定是有秘密的,而她和他不過是幾麵之緣,她不太肯定,他一定會幫她。
想到這裏,白清淺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
是關於她的夫君——
楚琰——
在宰相府這幾天越想越不對勁。
有些事情,縱然是楚琰也不應該知曉才對。
可是他不止知曉了,還知曉的通徹,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下有條不紊進行。
但是,如果是一切都在楚琰的手中操縱,那麼那樣的男子又是何種模樣?
那個,陪著她笑,對她說永恒的白衣公子……
白清淺不敢想象,但是蛛絲馬角的線索卻又提醒著她一切不止是想象那麼簡單。
然而,現在的她,不管是相信不相信楚琰,都已經深陷其中。倘若,在這場與楚瑀的戰爭中,她不是與楚琰並肩而立的王,那麼就是身先士卒的棋子。
但是,就算她白清淺真的不幸淪為棋子。
棋子?
是不是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知道了,而這一步步的棋,都是按照他所下的走下去,而她不幸的是,成為了那個白衣帝王玲瓏棋局上的一顆棋子。
可,曾經,她為了複仇,何嚐又沒有將他當成棋子,讓他去爭奪皇位呢?
亦或者,該這樣說,這個皇帝,是她逼他坐的。
腦中的思緒這樣一轉,白清淺麵上卻不動聲色。
“想必族長也是知道晉國三皇子南宮瑾與慕容世家的關係吧?”
白清淺說的緩慢,但是句句都是鋒芒。
“身為白家的掌權人也不會不知道,在慕容世家並非外界所傳的那樣,血脈已盡了吧?更不會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晉國三皇子南宮瑾吧?”眸光流轉:“既然知道,那麼就不會不知道,當年金鑾殿上的一曲驚鴻舞成就了本宮與三皇子之間的友情吧?”
白清淺故意說的模糊卻曖昧不清。
果然,那族長的神色動容了。
“現在本宮就告訴你,那不止是傳聞而已!”
不是傳聞——
這四個字裏麵可以有很多意思。
如果是一般人,大約會理解為那些傳聞是真的。但是白家的家主畢竟也不是一般人,白清淺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雖然也第一時間震驚了一下。亦想到了白清淺的暗示。但是更多的確實懷疑和疑惑。
晉國三皇子視鳳妃為知己,甚至不顧皇帝的麵子,這事兒,已經不是秘密。
雖說皇帝有些吃味,但是終歸不過是寵著鳳妃,而晉國皇子南宮瑾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隻是真的如他所說那樣,將白清淺當做是好朋友。
至於是不是沒別的想法,怕是隻有南宮瑾自個兒心裏才清楚罷。
“鳳妃的話,讓老夫如何相信?”
族長斟酌了片刻,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他一句話一出口,白清淺就大大鬆了口氣。
很簡單,他能這麼問,表示已經相信了,至少表示他已經相信了大部分。
隻要相信了,那麼一切都好辦。
“族長不是自有決斷麼?”
白清淺反倒沒有再說服他,而是轉了一個角度,反問。
那族長被她這麼一問,怔了怔。
“老夫自然是有一些了解,但是,卻不知道是不是正確,想來還要靠鳳妃來為老夫解釋一番。”
白清淺微微點頭,認同了他的話。
“幾個月前的事,包括鳳妃與三皇子之間的事兒,老夫雖然沒有辦法查出什麼,但是蛛絲馬角的痕跡還是有的。其中老夫有許多不解的地方。”
族長看了白清淺一眼,顯然不知道該不該說。
“願聞其詳。”
白清淺順應的接過話。
“我們查出,那年在衢州的時候,鳳妃本可不必理會公孫世家的武林大會邀請,卻為何又要答應去?明知前麵可能是萬丈深淵,卻為何要執意去送死?”
白清淺點點頭。
那族長眸光中一閃而逝了然神色。
“我會去,是我自己的理由,族長何必知道這個?這好像與白家沒太大的關聯吧?”
白清淺回答的很幹脆,沒有半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