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轉。
“還是說,宰相對族長的決定有異議?”
白宰相僵硬著身子,良久,才道:“沒有。”
那聲音暗啞至極,有種野獸的沙啞。
白清淺詫異的瞄了他一眼,隨即不在意的側開眼眸。
下意識的半斂眼瞼,才驀然想起,這是楚琰的慣性動作。想起那個名字,白清淺本來還想戲弄白宰相的心情驟然冷卻下來。
白家的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那麼現在就應該解決楚琰那件事了。
可是,楚琰,她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那個男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總會在她身邊,總會一直都默默支持她所有的決定。
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都支持。
他就是這樣支持她的。
對於楚琰,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那種感覺和對楚瑀的感覺似一樣,又似哪裏不一樣。
當察覺到那些蛛絲馬跡的時候,沒有調查。一方麵是因為大局觀,但是不可否認,有一部分是出自於白清淺自己的心。
不想要查——
心底有這樣的願望——
即使明明滅滅,但是不能忽視的願望——
所以,白清淺沒有查。
但是,今天白家的族長突然提起那些事情,她終於頓悟。
愛與不愛,她不曉得,但是她知道,她想要快些結束所有的一切,既然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是可利用的,都想著要利用她,那她又何必在意旁人呢。
匆匆和族長告別後,白清淺在雨夜秘密離開了丞相府,坐上去泰州的馬車。
馬車是白家家主所專有的,比那會兒去衢州時,楚琰的馬車還要快。一路幾乎風馳電赫,車軲轆濺過地上泥水,飛揚的,讓人又生不出半點激揚期許。
白清淺就筆直的坐在馬車寬敞的軟虎皮做成的鋪墊上,閉著眼眸。
沉默——
白清淺沒有聲響,就連馬車夫也沒有聲響——
隻是馬車飛馳和大雨飛濺的輕微動靜——
泰州在京城的右邊,算起來是衢州的反方向,也是靠著京城的一座大城池。到衢州大約一天到兩天時間,到泰州約莫隻需要一天。
因為白清淺坐的馬車不是一般的,所以大抵是隻需要一夜。但是這一夜,必須是不停的趕路。白清淺也正是如此打算,不想久等,早早就吩咐了馬車夫不停下來,直接趕路。
而在泰州的東方府一座單獨的小院中——
一個白衣公子披著侍女遞上來的披風,站在窗扉前遙望。
他有白如脂玉的肌膚,墨如黑緞子青絲,青絲中隱隱約約可見優美脖頸。他背對著眾人,隻餘下一個略微病弱的背影,雖然瘦弱,但是卻自有一番氣質。
飄然若仙,大約就是指這種公子——
正是楚琰——
自從兩天前從京城趕到泰州來以後,就一直被安排在這座小院。東方世家的當家人沒有一個來見他,隻是每天禮節備至的讓侍女們好好侍奉著。
然而,奇怪的是,明明應該著急的楚琰卻沒有絲毫行動。
東方世家的當家人不來找他,他也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每天不是賞花,就是半躺在軟塌上看書。好似本來就是來泰州玩樂的一般。
這倒是歡喜極了那些和東方世家有些淵源的小姐千金們,各個找著機會到小院來。一時間,兩天時間,楚琰竟然將東方世家的小姐認得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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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