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的女兒為了你的自私而買單,你真的做得到?”
張小曼放在身前的雙手就這樣在顧鴻華的言辭間一點點地收緊,她盯著他,半晌後才說,“顧鴻華,你真令我惡心。”
顧鴻華胸中洶湧著一陣極強烈的複雜情緒,可臉上卻始終平靜著,他望著妻子,“那麼,誰令你動心呢?”
張小曼輕轉頭,不去看他。
“眉生還那麼小,有我護著,她才有可能無虞地生活。小曼,不要令我對你絕望,而後又對眉生失望。”
張小曼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前與她朝夕生活了十幾年的男人。
不。她不是會在男人麵前服軟流淚的女子。她更加不會在顧鴻華的麵前哭。
張小曼亦不懂得如何與人爭吵。
她隻是安靜地望著他,心想:人心怎麼能壞到這樣的地步?人心怎麼能決絕到這樣的地步?
掙紮了十幾年,她何時鬥得過他了?
張小曼想到這裏,垂下頭,無聲地笑起來,“你讓我陪你去白家,有沒有想過,蔣梨是不喜我的。”
顧鴻華不喜張小曼這樣的笑容。但他亦很明白,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能將她逼得太緊。
他說,“我顧鴻華的太太,她再不喜,難道還能明目張膽地擺在台麵上嗎?”
其實,張小曼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的。
蔣梨不喜的不止有張小曼,她也同樣不喜歡在眾人麵前控訴白錦恒殺了何美琪,又毀了她的顧希顏。
所以,當顧鴻華與張小曼帶著顧希顏一起來到白家的時候,蔣梨輕微含笑的臉上難免會帶著幾分疏淡。
白沫先也好不到哪裏去。顧鴻華這次擺明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雖然帶著張小曼同來,氣氛上要緩和許多。
可他為什麼又要帶著顧希顏一起來?
這是打算來問他們討個說法了?
白沫先望著顧鴻華,笑著問道,“美琪的事都辦好了?”
顧鴻華答,“隻是一個簡單的儀式,幾個孩子為了這事還與我諸多抱怨,說委屈了他們的母親。可衡量利弊,顧全大局,我也隻能如此。”
白沫先喝了口參茶,笑道,“那也是,畢竟她名不正言不順,真要鬧得人盡皆知的,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好處。”
蔣梨緩緩笑起來,命家裏的工人為張小曼和顧希顏添茶。
顧鴻華假裝沒有聽出白沫先言辭間的嘲諷和一語雙關,接著又道,“鴻雲集團最近正與鐵道部門接洽,將城北的一塊地拿下來造一個全新的交通樞紐。若被我家裏的這些私事而影響了鴻雲集團的發展,豈不是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