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味道她很熟悉,顧眉生被他突然出現抱著,又被他莫名其妙地吻著,心中的怒火那真不是一點點大。
欒亦然抱著顧眉生遊至岸邊,一旁的人都看的呆了。顧眉生緩過神來,第一句便是問他,“剛才我們的船是你撞的?”
欒亦然濕噠噠的俊臉上表情極其的平靜,“是。”
顧眉生沒問題了,她轉頭看向河麵,尋找著唐胥的身影,卻被欒亦然一把扛在了肩上,一邊走上岸,一邊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這個江南水鎮其實不大,但小巷阡陌彎彎繞繞,地形卻並不簡單。欒亦然抱著顧眉生在其中走了許久才抵達他預訂的臨河客棧。
寬敞的套房裏采光不足,又沒有開燈。隻有露台外的河麵反射進來的光線。
欒亦然將女孩抱進極其寬敞的浴室中,盯著她,眸眼異常的深邃,“要我幫你換衣服?”
顧眉生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不但沒有惱,還反而揚唇笑了。
她的T恤都濕了。挺好。
若隱若現,都能看見裏麵的內衣花紋了。真是好。
她再抬頭看男人,都不舍得從她身上挪開眼了。該死的好。
這一路上走來,她這樣半濕的一幕,多少人瞧見了?
顧眉生深吸了一口氣。不能再想。這想法一旦湧上腦,會令她有種想要殺人的欲望。
欒亦然看出女孩的怒氣,說,“你當時被我抱在肩上,人家就算看了,也不過是看到了你的背。”
顧眉生輕輕側了頭,藍眸微眯,笑得極甜,“你果然是體貼的。”她走近坐在浴缸邊沿正抽著煙的欒亦然,濕潤而冰涼的雙腳像是兩條蛇,纏鎖著他的小腿。
在欒亦然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口煙的瞬間,顧眉生脫下了身上早就已經濕透了的T恤。
她臉上在笑,年輕的臉龐上有種清純卻妖嬈的豔美。她微濕的身體是那樣的美,優美的鎖骨,精致細滑的肌膚,隨著呼吸而起伏不定的心房……
欒亦然慌了。在她大膽卻又清麗的目光中,呼吸停了。一口煙噎在了喉嗓間,不能上也無法下。
顧眉生坐在他腿上,身上若有似無的梨花香一點點地流轉進欒亦然的鼻翼間,成就了他從未遇過的一刻致命誘惑。
她笑吟吟看著欒亦然,“你現在還是什麼都沒看到嗎?”
“你這樣體貼,難道不知道我穿的這麼少,會冷嗎?”顧眉生語氣慢悠,眼神慵懶而媚,像隻狐狸。
欒亦然被她徹底地蠱惑了。伸出手將女孩攬進了懷裏,夾在指間的煙不知何時就到了她手中。
顧眉生夾著那半隻煙,在他濕潤的手臂上緩緩地遊走,“你說,這煙能熏幹我們倆身上的水嗎?”
欒亦然眯起眸。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他終於不淡定了,有些咬牙切齒,凝著她,“小狐狸。”他說著,低下頭,在女孩的鎖骨上極用力地咬了一口。
顧眉生又豈是任由他欺負的女子?她也毫不示弱地張開嘴,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欒亦然是不舍真的用力去咬她的,可顧眉生那一口卻是的的確確花了死力氣,疼得他眉心微皺,不滿地喚她,“顧眉生。”
女孩倚在他懷裏,望著男人被自己咬出血痕的脖頸,鼻子忽然就酸了。
顧眉生抓住了他的手,摸上自己依舊有些微腫的臉頰,藍眸間彌漫著罄竹難書的水汽迷蒙,“疼。”
她聲音極輕,像那陽光下悄然間被蒸發的水汽,明明是涼的,卻不知為何,竟滾燙了欒亦然的心。
他吻上她腫起的那半邊臉頰,“不疼。”
顧眉生的手攀上他的脖頸,慢慢地纏繞著,她像是一種依賴著欒亦然生存的妖嬈藤蔓,緊貼著他,依存著他。
欒亦然知道這樣趁人之危是不對的。但他情難自禁。
吻一點點在女孩的臉上唇角落下,他環抱著她綢緞般絲滑誘人的細腰。
純白的雙人床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間塌陷。木鏤窗的縫隙中有粼粼妖冶的光照進來,落在男女貼得越來越緊的身上。
仿佛置身於銀河間,搖搖晃晃,浮浮沉沉。
又好像是一場恰到好處的夢。夢裏,顧眉生看到自己一點點地綻放,心被融進了他的身體裏。
她夢見自己終於從一棵無從依歸的浮萍變成了生長在他紮實土壤中的珍貴鮮花。
依稀惘然間,她隻聽到欒亦然在耳邊不停地輕哄著她,“別怕。”
床前殘陽照離人,輕紅相伴。顧眉生貪戀渴望著來自欒亦然的暖,雙眸困覺間,她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心想:這一世,她終於不再因為辜負了他而心間破洞。
上一世欠了他的漫漫悠長情事,這一回終於有機會慢慢去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