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曼看著他快要離開水上居,終於開口喚住了他,說,“眉生和朋友去旅行了。趁著假期,讓孩子出去散散心。”
顧鴻華轉身望向她,問道,“去了哪呢?”
“峴港。”
顧鴻華頷首,“好。”
何止是好?簡直是太好。
夫妻兩冷戰這麼久,張小曼終於再次顧慮起他的感受。
顧鴻華坐車回鴻雲集團的路上,打了電話給蘇棠,“你即刻回辦公室。”
一個小時後,顧鴻華親自給蘇棠泡了茶,又讓他坐下。
“你與陳越,說實話,我個人更信陳越。”顧鴻華輕抿了一口茶,望著蘇棠,直接開門見山。
“可你知道,為什麼我卻讓你做第一特助,反而讓陳越屈居你之下?”
蘇棠垂眸凝著茶杯,沒出聲。
“因為你是眉生深信不疑的人。”顧鴻華說,“眉生是我的女兒,她從小在什麼樣的環境裏成長,身邊有些什麼人,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敵人,你覺得我會不清楚?”
蘇棠抬頭看向他,“可您對眉生,除了物質的滿足和偶爾的疼寵,實在關注的太少了。”
“她是您的女兒,可您知道她喜歡什麼又厭惡什麼?一年年成長的路上,曾經收獲了多少喜悅,又經曆了幾多委屈,這些您又是否清楚?”
“顧先生,愛不該隻是深藏在心中的一個念想。眉生從小到大,每每生病或是住院,從來隻有外祖母和母親陪伴著她。可她從不曾抱怨過您半句。疼了從不喊,痛了也不哭。這麼多年來,她連一般女孩都會的撒嬌都從來不會。”
蘇棠的這番話逾越了,也過分了。但顧鴻華並不見生氣。
他輕聲道,“跟我說說吧。說說眉生的小時候。”
蘇棠冷冷站著,對他說,“顧先生,您現在才想到去了解您的女兒,不覺得太晚了嗎?”
顧鴻華沉默了。良久後,他對蘇棠說,“你心中對我有看法,我不介意。但有一點,以後隻要事關眉生的安危,你不得再瞞我。整個榮城,惟有我能真正護她周全。”
蘇棠頷首,“知道了,顧先生。”他話語中極不明顯的情緒還是被顧鴻華聽出來了。
顧鴻華淺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
“多年前有個少年,出生於王族,但因為他的膚色與樣貌與王室中的其他人極為不同,所以總是被排擠和輕視。”
“他的父親為了保護他,選擇了冷落他。所有與王室相關的公開活動和宴會,他的父母從來不帶他參加,更是極少讓他出現在公眾麵前。”
“可即便如此,少年還是被王室的眾人所忌憚。他們想盡各種辦法來逼他離開。”
“他們常常在少年的飯食中做手腳。有時會在看似煮熟的雞腿中夾半生的動物內髒;有時在他穿的貼身衣物上落毒;有時則散布各種謠言。總之,他們就是要將這個異類趕出王室。”
“再後來,少年的父母為了他的安危,終於尋了個借口與少年在表麵上脫離了親子關係,將他驅逐出王室,保住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