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舍得放開她,欒亦然嘴上卻依舊不饒人,說,“顧眉生,你究竟多久沒洗澡了?這身上什麼味?”
顧眉生在他懷裏悶哼一聲,說,“蟑螂味呀。”
什麼?!欒亦然抱著她的手僵了,下一秒瞬間鬆開,“哪裏來的蟑螂?”
“哪裏都有啊。”顧眉生一臉平淡,說,“前天在浴室,我拍死一隻。昨天早上刷牙時,看到水槽裏爬了三兩隻……”
欒亦然的麵色真心不是一般的陰沉,他不由分說,扛起顧眉生就往校外走去。
一路飛車帶著她回到華庭一號。顧眉生正要跟著他走進公寓,卻被他大手一擋,說,“把你這身衣服脫了再進來。”
“……”顧眉生說,“我裏麵隻有背心和短褲。”
“放心,沒人要看你這被蟑螂爬過的臭女孩。”欒亦然的話說得雖然毒舌,但語氣卻是寵溺的。
他的公寓是頂層,又是獨護,不會有人看到。
顧眉生咬牙,還真就當著他的麵把身上的迷彩服和長褲都脫了。她心裏有些鬱悶地想:原本是打算給他添堵的,怎麼最後又變成是她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呢。
看著她將那身“蟑螂服”脫下來,欒亦然才拉著她進浴室,“洗洗幹淨。”
顧眉生這下是真的惱了,走到沙發上坐下,“我下午洗過了。”
欒亦然看出來了,走到她麵前,說,“你說有許多蟑螂。”
顧眉生抬起頭看著他,“蟑螂怎麼了?蟑螂再髒,能比人心還髒嗎?你要不要把自己的心也挖出來洗一洗?”
欒先生一聽,抿了抿唇,“你還有透視眼不成?還能看到我的心幹不幹淨?”
“那你哪裏看出來我的身體不幹淨?”
欒先生看著她好一陣,忽然笑了,笑得那叫一個絕魅生風,“我們這算不算情侶鬥嘴?”
“……”顧眉生,“難道不是正經八百地吵架嗎?”
欒亦然坐到她身邊,說,“我不跟你吵。”
顧眉生坐的離他遠一點,這人又恬不知恥地湊近了她一分,“我以後都讓著你。”
說話間,他臉也湊上來了,在她的脖頸間流連著不肯離開。
顧眉生用手推他,“我髒呢。”
欒先生臉一沉,“誰說你髒了?”
顧眉生才不吃他的糖衣炮彈,又道,“還有人說我是非洲娃娃。”
欒亦然答,“南非,南非娃娃。那皮膚,都是鑽石做的,美著呢。”
顧眉生,“我還是被蟑螂爬過的臭人。”
欒亦然滿心地挫敗,怎麼就攤上她這樣記仇又腦子特別好使的女孩。
他不由分說一把將她扛起來往房間走去。
柔軟的大床上,欒亦然凶巴巴地壓在她身上,說,“顧眉生,伶牙俐齒是病,不過沒關係,我免費幫你治。”
顧眉生再想要說什麼,欒亦然已經不再給她任何機會,低下頭直接封住了她那張令他日思夜想,欲罷不能的毒舌小嘴。
*
自從上次食堂的蟑螂事件後,宿舍裏的那四個女生再不敢無故去招惹顧眉生,兩周軍訓轉瞬而過。
彼此再見時,已經大學正式開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