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張小曼,輕歎了口氣,“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傻?”
張小曼平靜喝著茶,等她說完了才優雅放下茶杯,道,“我聽說他住院了?沒大礙吧?我認識幾個專家,需不需要請他們給錦恒看看?”
“這小子哪裏需要看醫生?”蔣梨說,“他是想見你們家眉生了。你看,如果眉生今天有時間,能不能去醫院看看他?”
張小曼說,“孩子大了,我可控製不了她的時間。等她回來,我問問?”
蔣梨低頭慢慢吹著手裏的熱茶,笑著道,“好的呀。”
她坐在前廳裏,偶爾抬頭看向秋波弄的景致,忽然道,“我還從來沒欣賞過這秋波弄裏的秋景,帶我參觀參觀?”
張小曼於是陪著她在秋波弄裏散步。蔣梨看到顧眉生住的紅酥閣時,停了下來,輕聲道,“之前的那棟房子被燒了,是不是?可憐了希顏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喪了命。”
“小曼,你說,她當時怎麼就會運氣這麼不好地出現在眉生的屋子裏呢?”蔣梨站在庭院外,對張小曼說,“這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是眉生害了自己的妹妹呢。”
張小曼早料到她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蔣梨若論樣貌和氣質都不及張小曼,但她勝在氣場夠足,一身華麗美裙仿若戰袍,支撐起她整個人。
“就像我們錦恒這次一樣,白白受了無妄之災還無處可以說。”
“你們眉生還有顧先生保護著,我們老白可從來不管錦恒。”蔣梨再一次歎息,“為了這個家,我這些年都不知道老了多少。”
張小曼淡淡看著她,說,“白氏如果沒有你在背後幫襯著白先生,怕是要差多了。”
“這整個榮城啊,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你這樣的付出的。”張小曼笑著道,“將來我們眉生若要嫁人,我隻希望她嫁個普普通通的人家就行。關鍵是這人哪,得她自己看得上。”
“我這女兒被我們倆人寵壞了,眼光刁著呢。”
蔣梨安靜聽著張小曼的話。看出來了,這女人可真夠有一套的。溫溫婉婉間,就把她蔣梨和她的兒子貶了個一文不值。
照她這意思,她兒子還配不上顧眉生了?張小曼情願替女兒選個普通人也不要她家白錦恒?
蔣梨隻覺得胸口憋悶得很,臉上卻笑得極自然,說,“你說這話早了。日子長著呢,是不是?”
蔣梨走後,張小曼也顯得心情不大美麗。遇到蔣梨這樣習慣自我為中心的女人,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這隔幾天就明著暗著來打她女兒的主意,兒子算計完了眉生,蔣梨又來。
吳媽對張小曼說,“他們白家把咱們秋波弄的人當成什麼了?我們眉生這樣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找不到,憑什麼就非她兒子不可了?這世上竟有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張小曼想,看來這白家還不夠亂啊,蔣梨還有這閑工夫來打她的眉生的主意。她站起身,對吳媽說,“陪我回去趟我父親那裏。”
這天下午,鐵路質監局對榮城的幾家生產鐵軌和相關配件的單位進行質量突擊檢查。
白氏昨天晚上遇到了那樣的事,經過連夜的整理早上好不容易恢複了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