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係的人剛剛結束體育課,都集中在更衣室裏麵換著衣服。
顧眉生低著頭拉著潘琳走進去,找到蔣悅然的櫃子。她取下潘琳頭上的發卡,塞進鎖孔中,很快便開了鎖。
她取出蔣悅然的衣服遞給潘琳,“把你身上的外套給我。”
潘琳不明白,“為什麼?”但手卻是配合的聽了顧眉生的話。
幸虧四周的女生都在嘰喳議論著剛剛結束的一場球賽和男生,沒有什麼人留意到她們。
兩人走出更衣室,潘琳這次都不需要顧眉生開口,一路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顧眉生回頭看她,“分開走。”
“不。”潘琳生怕彭青那個變態又突然出現。
顧眉生覺得自己今天的同情心實在是有些泛濫了。她看了潘琳一眼,沒有趕她,自己坐在更衣室外的石凳上。等。
此時,下麵的課程快要開始了,其他人都已經離開,蔣悅然這才走進更衣室正準備換衣服,打開櫃子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見了。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浸了汗的衣服,然後就看到了不遠處沙發長凳上的一件空置著的白色外套。
蔣悅然想了想,決定先穿上,等出去買了新的再給人家還回來。
門外,潘琳看到了悄然走進更衣室的彭青。她瞪大眼,想要叫,卻被顧眉生一個巴掌扇在了嘴巴上。
她冷冷望著潘琳,“你想進去代替蔣悅然?”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而簡單直接的恐嚇在這樣的時候最有效。
潘琳瞬間噤了聲,咬著唇,內心隱約有煎熬,低聲說,“原來我跟你都是一樣的。”為了自保,卻看著別人陷入危機而置之不理。
顧眉生睨她一眼,“如果是我出手,你這會兒不可能還有機會坐在我身邊。”
潘琳一愣,正要接著問,卻聽到更衣室裏傳來了尖銳的呼救聲。
她瞪大眼,看了看不遠處的更衣室,又看了看身邊雲淡風輕的顧眉生,“怎……怎麼辦!?”
顧眉生聽著更衣室裏麵傳來蔣悅然聲嘶力竭地哭喊聲,大約過了十分鍾之後,她才站起身,正要走進去,卻看到了更衣室門外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那是……唐胥。
唐胥這一刻望著顧眉生的目光有些陌生,他轉身走進去,將覆在蔣悅然身上的彭青一把拉開。
蔣悅然的上半身在沙發上,下半身懸空著,一條褲腿已經被陷入瘋狂的彭青撕扯了下來,右腿暴露在空氣中。
她的臉上有被刮掌過的痕跡,唇角有被啃咬過的血痕,胸前有猙獰的牙印。
蔣悅然顫抖著。這眼前的一切如果對曾經的潘琳來說是一場噩夢的話,那麼對於蔣悅然說則是滅頂之災。
因為會令蔣悅然不可控製地回憶起在白氏工廠的一幕幕。
她恨。她憤怒。她羞愧。她無地自容。她想到了死。
蔣悅然死死地盯著顧眉生,“你還是人嗎?”
唐胥站在一旁,目光同樣極其複雜地落在顧眉生身上。
顧眉生無視他眼裏的探究和不解,也無視蔣悅然恨意深邃的控訴。
她走到彭青麵前,拉著他往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