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亦然不由分說,將顧眉生緊緊地攬進了懷裏。
他忘了自己是有潔癖的男人。
他隻覺得那紅色的醬汁染在她的手上,就像豔美的丹寇;
他隻覺得廚房裏淡淡的洋蔥味也染上了女孩的氣息。
那種微甜的,沁人心房的氣息。
顧眉生倚在他懷裏,輕聲說,“做飯太難了。”
欒先生笑。他低頭,無法自製地想要吻她。
顧眉生僵著一雙手,放在他脖頸處,說,“我崇拜這世上所有會做飯的人。”
欒亦然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她的臉頰。他對顧眉生說,“就是這樣。”
顧眉生不解地看著他:就是哪樣?
欒亦然沒有解釋。他隻是長久地抱著她,怎麼都不舍得放手。
在欒先生的眼裏,顧眉生就是這個世上最可愛的女孩。
她隻需要給他一點點的甜,他就願意贈予她許多許多的好。
做飯的時候,欒亦然多拌了個糖番茄。他問她,“甜嗎?”
顧眉生嚐過之後說,“還行。”
欒亦然輕嘖了一聲,說,“我怎麼覺得這麼甜呢。”
顧眉生凝著欒先生眉眼俱笑的模樣,說,“真的。甜得你都收不住笑了。”
欒先生問她,“我笑起來不好看嗎?”
“好看呀。”她說著,側了頭,道,“對別人可不能這麼笑。”
“如果笑了呢?”
顧眉生說,“那就是糖霜變砒霜了。”
欒亦然忍不住,臉上笑容反而又加深了幾分。
這女孩就是一個寶啊。
他的稀世奇寶。
千金散盡,此生無換。
吃過飯,時間依舊顯得很早。兩個人坐在寬大的沙發上,顧眉生將腳擱在欒亦然的小腿肚上,嘴裏忙著問他許多許多的專業問題。
欒亦然側頭睨她一眼,說,“你這樣做作業,算不算作弊?”
顧眉生將頭擱在他肩上,她對欒先生說,“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嗎?”
欒亦然揚眉,怎麼都覺得這樣的話題真不像是從顧眉生的口中說出來的。但為了不掃她的興致,欒先生還是很配合地問道,“是什麼?”
顧眉生調皮地挑了挑柳眉,一隻食指勾起了他的下巴,說,“一,賺很多很多的錢。就像小說裏說的那樣:八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二、嫁個很帥很帥的男人,一輩子就睡他一個。”
嘖。嘖。嘖。嘖。嘖。
欒亦然歎為觀止地望著身邊的女孩,他扶著額,“顧眉生,聽過這世上有個詞語嗎?”
顧眉生眨眨眼,看著他。
“藏拙。”
“把你骨子裏的土匪性子藏一藏,行不行?”
顧眉生沒好氣,說,“一看你就是喝美國墨水長大的,《智取威虎山》,看過沒?”
欒亦然表示他還真是沒看過。
顧眉生對他說,“土匪怎麼了?我就愛當個劫財又劫色的女土匪。”
欒亦然笑著直搖頭。他想:他們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對神組合?
他是痞子。
她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