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生睨他一眼,“顧鈺墨說得明明是牛郎織女,你思想太不純潔了。”
誰知顧鈺墨搖搖頭,“no,no。我說的就是欒亦然說的意思。”
“……”顧眉生懶得理他們,轉身對唐胥和唐朦說,“走,我帶你們先去客房。”
唐胥微笑,“不著急。”他走到廚房口,問欒亦然,“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廚房裏,食材很豐富。唐胥走到灶台間,看了一眼,係上圍裙就開始忙碌了。
欒亦然擅長簡單烹煮,唐胥更喜歡做精致的菜色。好在廚房很寬敞,兩人各站一角,互不打擾。
顧鈺墨在書房裏打遊戲,唐朦與顧眉生在客廳裏喝茶聊天。
唐朦偶爾傾身去看一眼廚房裏的唐胥,免不了輕歎,“我可憐的哥哥啊。”
顧眉生輕戳了戳她的臉,“我跟唐胥是朋友。”
唐朦點點頭,仿佛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但願我哥哥有一天能夠真正放下。”
她又說,“自從你來了英國,我都找不到人陪我喝茶聽歌了。日子過得真無趣。眉生,我特別想念你。”
顧眉生心生暖意。少女時代的友誼最純粹,若能長長久久地維持到老,也是一門學問,一點都不會比夫妻關係簡單。
而且,朋友也分許多種,想唐朦這樣簡單而純粹的,顧眉生也隻認識一個。
兩個男人,做了滿滿一桌的菜。
新鮮三文魚,是年年有餘。紅豆糯米飯,是相思甜蜜。
油燜冬筍,是節節高升。板栗燒雞塊,是大吉大利。
香辣粉蒸肉,是蒸蒸日上。
還有一碗雞湯頭道鮮,裏麵放了素麵,是長壽如意。
唐胥微笑對顧眉生說,“知道你春節的時候沒有回國,想必是極想念榮城美食的,所以做了幾道你愛吃的。”
顧眉生由衷地對他說,“謝謝。”
欒亦然坐在她身邊,麵色略帶慵懶,眸光溫和,不時替她夾著菜。
褪去了各種光環和保護色,這一刻的欒亦然,隻是一個深深眷戀著顧眉生的普通男人。
他可以為了替女孩慶生,拋下手中的工作,暫時不理會鴻雲集團和顧鴻華對待曼的虎視眈眈。
他也可以為了疼愛她,與唐胥平和地同處一室。隻因為他知道,顧眉生會喜歡唐胥做出的那一道道鄉味濃鬱的菜肴。
吃過午飯,欒亦然還陪著顧眉生一起充當起了導遊,載著顧鈺墨他們三個人暢遊劍橋。
來劍橋,若不撐蒿,就等於沒有來過。
五個人分了兩隻小艇,欣賞著劍橋兩岸間的美景。
前麵船間,有中國遊客輕頌起徐誌摩的那首格外著名的詩章,“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生活在這裏被無限地放慢,柔化,朦朧成詩。
小艇搖搖晃晃,在無人注意到的細微處,欒亦然始終牽著顧眉生的手。
長河兩旁,正是三月好風光。那些古老的英式建築被碧河青草襯托得格外聖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