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看淡名利相爭和字為上(1)(1 / 1)

自從那日欒亦然去病房見過欒晴晴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欒晴晴染上了情緒病,憤怒,怨恨,傷痛,迷惘,將她折磨得每一天都不得安生。

張晨來看她的時候,欒晴晴已經做過了麵目修複手術,臉上包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眼睛長久地凝著一處,沒有焦點。

張晨並不是心腸硬的男人,他看著原本是花樣容貌的女子變成現在的模樣,心中總也不忍,“你不要這樣頹廢。你還這麼年輕,又有那麼好的一份職業,有什麼想不開的呢?”

欒晴晴轉眸看著他,忽問:“你未婚妻死的時候,你心裏是什麼感覺?”

張晨微楞了幾秒,雙眼從欒晴晴神色難辨的臉上移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欒晴晴閉上眼睛,“我心裏喜歡過一個男人,從10歲一直到25歲。我嚐試用所有的溫情待他,我把最好的自己展示在他的麵前。換來的卻是最殘忍的厭棄和傷害。我已經不太明白,究竟愛是什麼了。”

張晨坐在病床對麵的沙發上,沉默許久。

欒晴晴問張晨:“是不是所有陷入****裏的男人都像他那樣,會從溫潤如玉變得麵目可憎?”

張晨看了她一眼,“你覺得他麵目可憎,是因為這個男人愛得並不是你。”他說完,看到欒晴晴忽然睜眼望著他,眼光像淬了一層毒。

“你知道嗎,外麵都在傳白沫先重傷住院。很多人猜測,是因為他仗著有錢玩了太多的女人,所以被人尋仇。”張晨說,“可他縱橫風月場那麼多年,怎麼偏偏眉生一出事,白沫先就被人尋仇了呢?”

“這整個榮城裏,惹了白沫先還能全身而退的,又有幾人?”

“米恩死的那一天,我想去殮房見她最後一麵,但我母親說那裏不幹淨,會染上髒東西,所以我連去見她一麵都不敢。”

“後來我看新聞,知道她死在了白沫先的床上,我心裏很痛。我恨她不要臉,恨白沫先恬不知恥,恨這個世界不公平,恨這個社會肮髒汙濁。”

“我惟獨不曾恨過我自己。”張晨說,“因為在這個世上,我永遠愛自己更多,所以縱使我到現在心中還在念著她,卻羞於啟齒。更不用說為了她去向白沫先討一個公道。”

欒晴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活得這麼窩囊,明知道未婚妻枉死,你卻連屁都不敢吭一聲。你也算男人?”

張晨輕哼一聲,冷笑反擊:“欒亦然倒是活得不窩囊,但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怒意難平,都不是因為你。”

欒晴晴氣急,隨手拿了床邊的水盆砸向張晨。

張晨沒想到這女人如此暴躁,也不由惱了,“我當你是朋友,本想勸你幾句,卻沒想到你這樣不識好歹。”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欒晴晴陡然反應過來,急急爬下床,踉蹌著,慌亂著,拉住了張晨,“不,別走!對不起,是我一時衝動,但現在能幫我的也隻有你了。”

張晨皺眉看著她,“你還想要做什麼?”

“你媽媽也很恨張小曼的,不是嗎?”欒晴晴說,“我雖然不夠顧眉生手段陰毒,但對付張小曼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