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雲麵露出一絲猙獰,惡狠狠地瞪著顧鴻夏:“要不是你當年設計讓我染上毒癮,我又怎麼會這麼多年始終被你控製著?”
他說著,冷冷一笑,“最可笑是你那個兒子,居然還以為你遭人陷害,四處為你尋找著轉移資金的密碼。殊不知,他老子才是這背後的黑手。”
顧鴻夏道:“是你太蠢了,竟會被眉生看出了端倪。活該你要遭此一劫。怎麼樣,在牢獄的日子過得夠了嗎?打算一輩子都待在這裏?”
史文雲輕輕皺起了眉頭:“你打算救我出去?”
“欒亦然請回榮城的那個邵雲很厲害,若再由著他這樣搞下去,整個城北工程就會徹底無縫可鑽,那我們之前投進去的錢可就全都便宜欒亦然了。”
顧鴻夏說著,看了史文雲一眼:“當然,我既然請你幫忙,日後總少不了你的一份。”
史文雲冷哼:“我要你的錢做什麼?!”
顧鴻夏輕輕嗤笑,“不為錢,那就報仇吧。欒亦然是個厲害的角色,就在昨天夜裏,他施計,害得禮墨被人用槍打死了。”
史文雲震驚,猛地從座椅上彈起身,“誰開得槍?!”
“是誰重要嗎?”顧鴻夏說:“重要的是,顧禮墨千真萬確是被欒亦然害死的。失子之痛,你難道能忍得了?”
顧鴻夏說完,輕輕站起身:“不著急給我回複,你不妨仔細考慮。考慮好了,告訴一直看守你的那個獄警,他知道怎麼可以聯係到我。”
顧鴻夏離開監獄重新回到秋波弄的時候,顧鴻華已經醒了。
顧鴻夏見不得他那樣頹廢消沉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甩手就是兩個巴掌扇在顧鴻華的臉上:“在父親麵前,在我麵前,你這樣不死不活地,給誰看?!”
“雲卿,為了一個張小曼,你誤了多少人與事?!二十幾年,這個女人的心從來不在你身上,你知不知道她馬上要去美國?”
顧鴻華抬眸,看著大哥:“她要離開我?她要離開榮城?她敢。”
“哼,”顧鴻夏冷哼,“張小曼為了欒傾待,什麼都敢。”
顧鴻華冷冷斂眉,說:“欒傾待早死了。”
顧鴻夏沒好氣,“你確定他死了嗎?你親眼見到他的屍體了?你知不知道澳洲現在有個規模極大的能源公司叫欒氏實業?你知道欒氏實業的老板是誰?你要不要派個人去查一查?”
顧鴻華的頭開始劇烈地痛起來。他點點頭,咬牙切齒地道:“欒、傾、待!他居然沒死。”
“原來如此,”顧鴻華冷冷笑著,“原來如此,她知道欒傾待沒有死,她原本死寂沉沉的心又活了過來。她終於找到理由可以頭也不回地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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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4日,元旦節後,唐朦終於要出發去拉薩了。
前一天夜裏,顧鈺墨徹夜未眠,獨自一個人坐在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裏。榮城直通拉薩的火車每天隻有一班,所以顧鈺墨哪怕不問唐朦,也能知道她會在哪裏出現。
清晨五點十分剛過,唐朦與李洛一前一後走進候車廳,沒走幾步,就應該看到了顧鈺墨。
顧鈺墨看了一眼她身旁的李洛,眸色有些複雜,對唐朦說:“出門在外,要防賊,防病,防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