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從來未曾像此刻這樣,對一個女性產生探究和興趣。
18歲的張小曼,五官無疑是迷人的。
她的美麗,與何美琪不同。
眉眼並不會太過豔麗濃鬱,但眼角彎彎,淡雅間有種自然而然的笑意蘊藏其中。此刻,她的眼睛輕輕閉著,五官少了一份靈動,卻又多了幾分靜雅。
顧鴻華在名利場沉浮了許多年,身邊的女子大都有著一雙精明和現實的眼睛,唯有張小曼,望著他的時候,眸色清淡,疏遠,像一片連綿蜿蜒的山。
他在張小曼身上讀到了一份山水之遠的舒適。
心上的一份舒適。
那天晚上,張小曼醒來之後,很不好意思地朝著顧鴻華連聲道歉,她將那筆錢還給顧鴻華,然後道:“那我先走了。”
顧鴻華輕輕頷首,微笑著目送她離開。
樓下,欒傾待已經等了她很久,終於見到她出來,連忙走上前將張小曼攬進自己的懷裏:“怎麼這麼久啊?”
張小曼輕輕咬著唇,低聲道:“我不小心,在上麵睡著了。”
欒傾待愛極了她臉上的那份迷糊和嬌羞,情不自禁地附身吻上了她的雙唇。
身邊,有黑色轎車經過。
顧鴻華坐在車裏,看著那年輕的女孩與另外一個人男人相擁接吻。
月色迷蒙,年輕的兩張臉在夜色下像被時光精心描繪過的剪影。
那畫麵很美好,卻令從來沒有機會體嚐過情感滋味的顧鴻華感覺到了一種隱約的羨慕和失落。
無聲的黑暗中,顧鴻華輕輕地歎了口氣。
或許,他這一生,都是一個與情感無緣的男人了。
*
得知張小曼懷孕後,鄭溫娟問女兒:“若是別的人,我也就不問你了。直接替你聯係好醫院,去做人流。但你與傾待將來是會結婚的,這個孩子,你可想要?”
張小曼鄭重其事地點頭:“當然,這是我與欒傾待的孩子。或許,我可以先退學,像寧茴那樣,直接與欒傾待結婚。”
鄭溫娟聞言,輕輕皺起了眉頭:“然後呢?家裏的條件你也知道,你哥哥也準備要結婚,你的學費和生活費每年也是筆不小的開支。你如果現在嫁給欒傾待,我跟你爸怕是連一件像樣的陪嫁都拿不出來。”
張小曼沉默一陣,然後握住母親的手,“媽,對不起,我令你和爸爸為難了。”
鄭溫娟輕輕歎息,“事到如今,這種話就別說了。隻要你與傾待的感情能一直這樣好下去,這事倒也未必全然是件壞事。”
“你肚子裏懷的畢竟是欒家的骨肉。欒劍誠那裏,我會讓你爸爸去說。”
張小曼有些擔心,“欒家的人會不會對我有想法……”
鄭溫娟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
幾天後,張春晉將張小曼懷孕的消息告訴了欒劍誠。欒劍誠聽了之後,不知道多高興,指著老友笑罵道:“你與鄭溫娟都是老古董!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結婚,馬上讓他們結婚。嫁妝什麼的,那都不是問題!”
那一頭,欒劍誠回到欒家,就對欒傾山說:“準備吧,準備老二的婚禮。我們在華庭一號的房子就給老二和小曼當婚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