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也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元公子的一廂情願啊。”趙述文嘖嘖道，“元公子，人家既然不願意同你再有瓜葛，那就別再一口一個‘我們’‘我們’的和人家死皮賴臉地攀扯。”
他故意捂著臉四下看看:“你不嫌丟人，我們還嫌丟人呢。”
元世卿被他欠打的語氣刺激，臉上的謙和出現裂痕，拳頭握緊。
“夠了。”鳳仙看出他的意圖，從趙述文身後走出來，瞥他一眼，“他不會武功，你這般想以強淩弱嗎。”
“自然不會，我豈是如此之人。”元世卿憤憤收起架勢。
“走吧。”
鳳仙對趙述文道，語氣較於對元世卿對比十分明顯。
注意到趙述文看她的眼神，再加上她剛剛似乎總是維護的姿態，元世卿開口:“你因為他，拒絕我？”
鳳仙腳步一頓，不解地皺眉，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嗬，馮嫻，你果真是變了，居然會看上這個毛頭小子。可惜啊，他出自名門望族，家世顯赫，而你淪落風月場所，名聲敗壞，和他注定走不到一起。”
見她似乎猶豫，元世卿繼續道，“而我找了你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這就是我愛你的證明。嫻兒，我以後會對你好，會保護好你，我們之間，絕不會再有第二個燕窈。
我不嫌棄你是妓子，也可以寬容你沒有貞潔，我不嫌你髒……”
‘髒’字說到一半，他臉上就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拳。
他反應過來，和趙述文扭打在一起。
趙述文一邊打一邊道:“賤人有張賤嘴，賤嘴裏果然長著賤舌頭，說出來的話都賤。於世道無益，倒不如割了喂狗……”
他臉上挨了一拳，於是又回過去一拳，“不對，喂狗狗都嫌惡心！”
趙述文明顯處於劣勢，鳳仙出手，將元世卿踹了一腳，他撞在柱子上。
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裏麵還混著被趙述文打掉的一顆牙。
他大喘氣道:“如此是你不公了吧，我並未用內力……”
“真虛偽啊，元世卿……”鳳仙扶住趙述文笑了。
元世卿臉上一白。
她轉而又道:“你精於算計，卻眼盲心瞎。若不是你得知阿姐身份，會如此這般多年苦尋嗎？”
“不……不是的……”
“不要再做戲了，你我自幼相識，又出當年燕窈之事，我又怎會不識你的為人。
你如今情態，雖有愧疚，但大多是因為我與五公主相識，想用她身份發展你家產業罷了。”
不知道是因為被她戳破意圖，還是因為被她誤解，元世卿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動了動唇，卻沒有再說話。
鳳仙扶著臉被揍腫的趙述文回房間，他頹然起身，搖搖晃晃地想要離開。
“等等。”趙述文突然開口叫住他，一改往常不正經的模樣，認真道，“你剛剛說錯了，我家中長輩有文人風骨，絕不會做背信棄義之人，也不會歧視風月場所女子。
家中自幼教導，女子立於世，最是艱難，是以趙家子弟但凡求娶，必予真心，不得欺之辱之，嫌之棄之。
所以，隻要鳳仙姑娘賢良，為人磊落，自然與我相配，乃至在我之上。”
說完這些，他才又欠揍道，“並且本公子也不會眼瞎心盲，偏袒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