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城的氣候總是很奇怪,夏天的時候熱的人活不下去,到了冬天,又冷的讓人生無可戀。
向陽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七年,仍舊無法適應。
昨夜下過大雪,北風鬼哭狼嚎似的瘋叫了一整夜。向陽早有準備,鬧鍾比平時早定了一小時,早早就起床趕往學校。
寒風早就停了,地上鋪滿一層厚厚的雪,天還沒透亮,路上行人不多。
向陽住在叔叔家,離學校太遠,她每天都會比班上大部分同學起的早一些,遇上惡劣天氣,隻會起來的更早。
學校在遠離市中心的郊區,是一所貴族學校。能在這裏讀書的孩子家裏都是非富即貴,像向陽這樣貧窮的學生極少,因為她是靠成績進去的。
向陽其實不想讀這所學校,總覺得自己跟這所學校的一切都不是一個世界的,有種格格不入的恐慌感。
可是這所學校對她提供免費的學費以及高額獎學金,這是個非常大的誘惑。
公交站離小叔家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因為雪有些融化,向陽不慌不忙的走著,小心避開路上的泥濘。
雪天路滑,最早的那班公交還沒有到,向陽在公交站等著,發了會兒呆,從書包裏摸出自製的卡片背起了單詞。
公交比平時晚到了半小時,向陽慶幸自己還好比平時早起了一小時,應該不會遲到。
然而雪天公交車開的比平時慢很多,等車晃晃悠悠的開到離學校最近的一站,向陽差不多就要遲到了。
向陽著急忙慌的往學校跑,也不管雪天路滑,地上泥濘不堪了。
最近天氣不好,好多同學遲到早退,因此學校最近管的特別嚴,凡是遲到的,都要在校門口站上整整兩節課。
冷就不說了,關鍵特別丟人。
跑的太急的結果就是摔了不大不小的一跤,褲腿上粘上了未化的雪和大量的泥水。向陽也顧不上髒不髒,爬起來就往學校衝。
“喂,向小陽同學。”
這欠不愣登的熟悉聲音一響,向陽本能的一哆嗦,原本還在拚盡全力奔跑的雙腳不自覺的就停下來。
她深呼口氣,等氣喘勻了,才不情不願的轉過頭去,也不開口說話,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徐凱看她一副委屈小媳婦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直接氣笑了。
“嘖,你這什麼表情?難道你遲到了還怪我不成?”
向陽趕緊瘋狂搖頭否認。
“喲,這不是向小陽嗎?遲到了?一起呀!”
果然,有徐凱的地方就一定有張佳琪,這兩人簡直就是連體嬰。
向陽心想要不是你們,我剛剛已經衝進去了,怎麼會遲到!
這倆半大不大的小夥子,個個一米八幾,杵在不到一米六的向陽跟前,她除了害怕,真的是隻能自認倒黴。
“你瞧瞧你,一身的泥,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在門口罰站,多寒磣人。”徐凱看著向陽一身狼狽樣,又一次欠嗖嗖開口。
向陽下意識用手擦了擦褲子上的泥漿,耷拉著頭不肯說話。
一雙好看的手出現在低垂的視線裏,手上拿著帶有淡淡香氣的紙巾,向陽順著那雙手抬頭看到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先用紙巾擦下。”那個遞紙巾的男孩子冷冷說道。
向陽哪敢不接,趕緊拿過遞來的紙巾順便往身上擦了幾下。
今天真是倒黴,提前一小時都能遲到。遲到就算了,還遇上了三個向遠最害怕的人。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跟上。”那個麵冷聲更冷的男生說道。